他们老大因为把一个高中生打进医院,自己被抓进去蹲局子了。
马尾问:“金毛多久能出来?”
寸头咽进去一口烟,爽得飘飘然,闻言骂了句:“操,你问我?我哪儿知道,总归不会枪毙,我只听说死了人才会被枪毙。”
马尾说:“都赖那男的,全给抓了,就剩我俩。”
“要不是咱俩那天没去,现在外面一帮警察盯着你,等死吧。”
金毛肯定捞不出来,他俩散户没门路,只能当个怂不拉几的地痞流氓,没钱了还得去干活。
十分没有面子,连房租钱都是他俩凑的。
“咚咚!”
正准备各睡各的,门口传来道敲门声,稍显急促,好像尾巴冒火,每隔几秒又是几声焦急的敲门声。
寸头冲着门口一顿吼:“谁啊?敲什么敲,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了!”
安静几秒,在他俩以为出鬼时,冷不丁响起一声——
“金毛让我来的。”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听声音应该还年轻。
寸头骂道:“你放屁!金毛蹲局子去了,你他妈的见到鬼了,去天桥底下买道符吞了避避邪吧你!”
那人不生气,不急不躁地说:“我认识金毛的老大。”
屋内,寸头和马尾互相对视一眼,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金毛上头真有人?我他妈的以为他吹牛。”
马尾脑袋摇出虚影:“我不知道。”
正在踌躇不定,门外那人又加一把火。
“开门。”那人说,“不然你们别想混了。”
两分钟后,大门悄悄打开条缝,里头颤巍巍探出小半个脑袋。
寸头打量着门前的男人,想了老半天,疑惑道:“你谁啊?”
那人笑了笑,猛地抵住门框,以免他们关门逃走。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老子一喊能来几百个人……”马尾吓得语不成调,“你、你干什么啊?”
“找你们问点事。”
“你当老子互联网?”
“放心,是你们知道的事情。”
那人力气大得要命,不费力就推开门,寸头连连往后退,耳畔听对面那人说。
“你们上回打的高中生,是不是姓林?”
寸头警惕地退了两步,试探道:“你认识他?跟他有仇?”
“我老板跟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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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林择梧一点印象都没,他本来在听闻陈说话,后来声音越来越远,仿佛耳边隔着层荒芜的薄纱。
醒过来,窗外乌云未散,天空呈现出浓厚的灰蓝。
按照天气预报,这周温度持续降低。
林择梧这房子是二十年老房子,从他爹妈那辈传下来,这么多年没装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