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他肩侧的脑袋动了动。
闻陈压声道:“林择梧?”
无人回答。
床头柜上闻陈昨日摆的一杯水下去大半,估计林择梧半夜起来喝过。
“……”
闻陈下床前按了按隔壁躺着的人的额头,温度也就那样。
降下来点,还凑合。
闻陈洗漱完毕出来,看到林择梧正半靠着床头,睡眼惺忪地发愣,头发软绵绵地搭在后脑勺。
似乎刚醒。
“醒了?”闻陈站在镜子前折腾自个的领带,“今晚上我可能要晚点回来,有事要处理。”
“嗯。”
林择梧声音稍显干哑,抬手拿起剩下的半杯水,准备润润喉。
还没送到唇边,被人半道拦截。
“喝凉水不塞牙?刚好一点就不拘小节了是不是。”
闻陈反手把水倒了,去客厅倒杯温水,再递给他。
林择梧看向那只杯子,最上层飘着几粒红艳艳的枸杞和红枣。
拿着这杯东西,林择梧瞬间觉得自己应该适当的身娇体弱。
闻陈套上西装外套,整理着袖口,说:“我去上班了。”
林择梧抬起头:“再见。”
闻陈准备穿鞋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渐渐眯起眼。
晚上紧贴着他不肯走,把他挤得只剩床沿能躺,醒来就忘得干干净净不认人了,神色无辜又冷淡。
很好,非常好,闻陈想。
闻陈重新放下鞋拔,掌心有点泛痒痒。
原本准备出发的人忽然不走了,眼神透着丝古怪,林择梧甚至读出了危险的苗头。
林择梧看他走近,莫名问道:“忘记什么……闻陈!你等——”
林择梧重心不稳朝后倒,而后猛然捂住腰。
“你干什么!”
闻陈收回掐他腰间的手指,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下往上看,他的脸部轮廓极具欺骗性,冷漠英挺,看着不好招惹。
闻陈凉凉道:“痒吗?”
“要不你试试?”林择梧瞪着他。
闻陈冷哼一声。
这气声听得林择梧脊背发麻,仿佛下一秒自个就要被拆开吞了。
“记不记得你昨晚上干了什么?”
林择梧义正言辞:“我很早就睡了。”
“半夜起来喝水没发现不对劲?”
“黑灯瞎火的,我哪儿看得清,我都以为我起来喝水是在做梦。”
闻陈勾起个毫无情感的笑,起身放过他,出门前留下个令人遐想且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择梧瞪着关得严实的大门好半晌,才磨蹭地坐起身,这一通瞎折腾,他彻底清醒了。
他昨晚干什么了?他这幅样子能干什么?他清醒的时候,闻陈都能轻而易举地压制他,他睡着了还能干什么!
“……”
林择梧揉了揉眉骨处,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睡不着干脆起床。
闻陈早上蒸的奶味小馒头,自己啃的全麦吐司,剩下的小馒头在碗里一字排开,还松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