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陈的胃突然开始抽搐。
“我都给你拿了点。”林择梧端着杯加了冰的柠檬水放在他手边。
闻陈被惊到似的抽回手。
林择梧像没看到他的动作,自顾自坐回凳子上,拿起勺子在碗里舀了勺。
他只点了份豆浆。
白色的豆浆汁沾在唇角,被舌尖轻扫而过,林择梧微微皱起眉。
闻陈余光瞧见他的变化,心脏沉钝地停了一拍。
“怎么?”
“太甜了。”
老板多放了糖,导致豆浆腻得慌。
这话刚落,闻陈心底“刷”地飞过一片弹幕。
甜?他觉得甜?
表意还是另有意思?
是什么让他觉得甜?
林择梧松开勺柄,抽纸巾擦手,一抬头,闻陈正看着他,眼底是看不清的复杂。
林择梧:?
接连几天大雨,今天夜晚空气燥热,木桌面凹凸不平的粗糙垫在闻陈指腹下,他用力按住那个突起,尖锐的疼痛从指尖传递而上。
他的语气忽然低了下去——
“晚上不要喝豆浆。”
剩下的半碗豆浆无辜地与林择梧面面相觑 。
林择梧疑惑:“为什么?”
闻陈义正言辞:“晚上喝太甜容易得脂肪肝。”
林择梧:“我可以点原味豆浆。”
“不好喝。”
“我觉得还行。”
闻陈见他油米不进,大手一挥把他面前显然不打算再动的碗拉回自个面前。
“你还小,多听大人言有好处。”
那碗豆浆林择梧本来就不打算喝,他拿走与否都无所谓,只是他的行为毫无逻辑可言。
只见闻陈面色严肃冷峻,掌心覆盖着一只小碗。
林择梧忍耐了会,终究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我的饮食问题?”
一开始是学业,到现在是饮食,真把他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闻陈被问了正着,心虚地沉默了片刻。
这高中生抓重点真准。
“我只是不想我为你付的医药费打水漂,做我们这行的人都不喜欢沉没成本太高。”闻陈装正经人最行。
“职业病?”林择梧脸色偏淡,基于自己还欠着他几千块钱,只是简单地回答,“我知道了。”
盘子里的烤串热气不再,闻陈内心做足了准备,拿起一串烤白菜,上头撒了层辣椒粉,又红又油,看得他肠胃自发地纠缠。
但闻陈还是给面子地尝了。
他嚼了几口,眉头舒展开。
撇去其他不谈,味道竟然他娘的还不错。
闻陈悲切地啃完了一串烤白菜,眼皮底下又伸来一串黑不溜秋的玩意,干净的棍棒被拿在林择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