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头也不抬地说:“十一月四号。”
今天是四号,礼拜五是二号,他两天没有回家了。
赵倩……
林择梧费劲地撑起身,没等他掀开被子,外头走进来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份盒饭。
“你想去哪儿?”
林择梧倒在病床上喘气,费力地说道:“我要回家一趟。”
闻陈把一沓发|票放他床头,凉薄地提起嘴角:“行啊,把钱交了先,不贵,总共三千二,给你抹个零头,三千。”
林择梧噎了噎:“我没那么多钱。”
“我知道。”
林择梧一愣。
只见闻陈将发|票收起来,理所当然地说:“所以记得写欠条。”
“……”
“有事按铃,目前没太大问题,好好养着。”
医生做完检查,带着人离开病房,他们这一走,房里只剩下林择梧和他的债主。
闻陈眼神凉飕飕:“写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林择梧醒来不到五分钟,签了张三千元巨款的欠条,忽然觉得人生希望渺茫。
但林择梧很快清醒过来,看向闻陈的眼神复杂中带着些不解。
闻陈将欠条叠好收进胸口内侧袋子,架着二郎腿坐在他床边,双手交叉放在腹前,硬生生把病房坐出了谈判室的感觉。
“说说,谁把你打成这样?”
林择梧说:“金毛。”
闻陈试探道:“报复?”
“嗯。”
“……为什么?”
林择梧回忆了会,将金毛的话重复一遍。
“……”闻陈脸色变化莫测。
完了,是他让林择梧报的警,起源在他,林择梧等于替他挨了一顿打!
闻陈视线在林择梧身上游移,可以看到林择梧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分布不均的青紫,这种痕迹在他偏白的皮肤上更为明显。
这顿打太毒了,挨得太冤了!
“……你刚刚想做什么?”闻陈干巴巴地问。
说起这个,林择梧拽紧床单,由于目前闻陈摇身一变成了他债主,巨大的资本压迫在他身上,林择梧说话前顿了顿,才磕磕绊绊地说出来。
“你能借我手机吗?我要打个电话。”
在林择梧躲在洗手间打电话的时候,闻陈独自坐在椅子上出神,林择梧半昏迷时重复说的话反复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微微晃神。
“给。”
一只缠着纱布的手伸过来,拿着他的手机。
“解决了?”
“嗯。”
“你……”
闻陈突然站起身,高出林择梧一截,后者警惕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