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歌说过,毛婶在仇家干得最久,即使仇景山赶走所有佣人,都会把毛婶留下,如果柳如歌没说谎,那毛婶很有可能是知道这个密室的!
宁子善又想起毛婶在走廊洗刷血迹那天,柯栩随口说过一句她的动作很熟练……
细想一下,或许现在的仇景山曾经也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又或许仇景山画里那些人也和柳如歌一样遭到了虐待甚至死亡,总之不管怎么样,毛婶都很有可能知道这一切,并做着善后工作,只有做的够多,动作才会熟练。
如果柯栩可以从毛婶那里问出些蛛丝马迹,那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真奇怪,宁子善想,自己和柯栩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十天,心里却像是认识了十年一样信任他。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他就是无条件地相信柯栩会来救自己。
也许真的像孟十说的,这大概就叫“合眼缘”吧。
“别废话了!”仇景山的声音打断了宁子善的思绪;“我想要新的身体,我已经等不及了!”
仇景山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何唯整张脸忽然像融化的蜡一样软了下去,五官完全塌陷,简直就像一个拉皮过度而导致皮肤过度松弛的老大妈。
强烈的视觉刺激让宁子善不由得遍体生寒。
紧接他看见不止肉,体,何唯身上的毛发,包括衣服也全都开始融化,和脸上滴落的粘稠物混合在一起继续滴向地板,最终在她刚才站的位置上,只留下了一滩好似融化的冰淇淋一样的东西。
一股浓重的颜料味从那滩融化物里散发出来。
宁子善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忍不住出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话音未落,宁子善又看见地上那滩颜料开始缓缓蠕动起来,接着一根细藤蔓似的东西从那滩粘稠的颜料中抽了出来,在半空中扭曲、拉长,蛇一样凑近宁子善,开始在他嘴边试探,似乎是想钻进他嘴里,把宁子善吓得立马紧紧抿起了双唇。
“嗯嗯嗯嗯!”宁子善一边发出意思不明的哼声一边缩着脑袋朝后躲。
可伍多多却眼疾手快地用手制住他乱晃的脑袋,紧紧钳制着,让他无法再躲,那东西很快再次摇晃着逼近,宁子善只好把嘴唇闭得更紧,整张脸都被伍多多挤得变了形。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从仇景山的脑袋上发出,他似乎十分享受宁子善现在痛苦的表情,心情大好道:“它们可都是我的分|身啊,等它们全部钻进你身体里,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画出更多让世人惊叹的画作!”
谁他妈稀罕让你代替啊!要不是现在不能张嘴,宁子善真的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在这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宁子善可不希望自己在现实里的当一辈子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