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朝屋顶看了一眼。
宁子善满脑子都是柯栩刚才的话和美丽怪异的眼神,还有柯栩可能会遇见危险的慌乱,并没有注意美丽的动作,他直接甩开美丽,追着柯栩下了楼。
“柯栩!”宁子善快跑几步在楼梯拐角拉住他,很是生气:“之前不是才说过不能随便说仇景山的不好,你怎么能转眼就对她女儿说不喜欢他的画作呢!这太危险了!万一你晚上也被画盯上了怎么办?!”
他用的力气有些大,柯栩被他拽地向后仰了一下,继而停下脚步转身笑笑地看向他:“我不是还有你么,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对吧?”
宁子善横眉冷对,就像在无声控诉。
一贯强势的柯栩在被他这样盯了接近半分钟后竟然有些心虚,他叹了口气,伸手捏住宁子善耳垂轻轻揉了揉:“你不要用这种我好像立马就会死的眼神看着我行不行?放心,我自有分寸,你还没嫁给我我怎么舍得去死。”
自从在这里重遇之后柯栩就总喜欢拿上个副本宁子善“未婚妻”的身份调侃他,宁子善心里有愧,就由着他去了,可是这动不动就对自己的耳朵动手动脚的毛病又是怎么回事?
宁子善蹙眉挥开他不安分的爪子,忽然觉得有些无力:“我知道我现在是个新人,还达不到能和你并肩作战的程度,但最起码我们现在是队友,你在独自冒险的时候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难道……”他顿了顿,喉咙一阵发紧,“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不想做一个只会躺赢的腿部挂件,能帮上忙会让宁子善感到开心,就像在上个副本中找到墓地时一样。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窗外陡然一暗,大片大片的乌云仿若悄然张开的手掌,无声息地聚集起来,遮天蔽日。
柯栩背着窗,宁子善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听见他语气中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他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我只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惯了,还不习惯依赖别人。
在柯栩的记忆里,他从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思考,一个人拼命。
在这些危险的副本中,有人大着胆子接近他,无非是想活下去,每个人心里的小算盘都打得啪啪响,没人真的信任谁,也没人真的关心谁。
可宁子善不一样,他是第一个在知道自己实力后还会对自己表现出担忧的人,也是他让柯栩知道被人在乎是那么温暖,如沐晨光,所以他愿意带着他一起活下去。
虽然在知道宁子善其实是个男人时柯栩很失望,也有些被欺骗的怒意,可现在他突然发现,不管宁子善是什么性别,他的善意、他的本质、他的灵魂都没有丝毫改变,他就是那个能让自己感受到温暖的存在,一如很久以前那沉沦在痛苦泥沼里的一束光,一个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