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善被他抓着的那只手腕受伤,不知是扭了还是骨折了,钻心的疼,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却咬着牙没让他松手,两人专挑狭窄的小巷狂奔,半晌后居然绕到了他们第一次撬了一排房门的那条路上。
拉斐尔随手推开一扇门,把宁子善推了进去,关门,落锁。
那天撬锁后所有的门就都没锁,宁子善事后还在吐槽拉斐尔缺德,不过这次他却有点庆幸他们干了这件“缺德”事。
很快隆隆的脚步声就尾随而来,宁子善想探头从窗户往外看,被拉斐尔一把摁住脑袋按了回去,额头正好顶在他半蹲的大腿上。
脚步声来得快去得也快,拉斐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小声道:“八只。”
宁子善低吼:“撒手!”
拉斐尔低头,这才发现两人尴尬的姿势,赶忙松开他,不着痕迹地红了耳朵。
“嘶……”宁子善再次倒一口气,坐在地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检查自己的手腕,肿起来了,通红一片上还有五个发白凹陷的指印。
“伤处被我捏到了怎么不吭声?”拉斐尔有些气急败坏的尴尬:“来给我看看。”
说着他一手握住宁子善小臂,另一只手在宁子善肿起的手腕上轻轻按了按。
宁子善疼得直抽气。
“骨头没事,只是扭伤了。”拉斐尔说着起身,轻车熟路地去翻医药箱,回来的时候还带了条湿毛巾,给宁子善把脸上沾的血迹擦干净。
这是拉斐尔第二次为宁子善包扎,绷带一圈圈缠住肿胀的手腕,拉斐尔垂着眼,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也是浅淡的颜色,纤薄的蝶翼般。
“明明说了要保护你,结果你和我在一起还总是受伤。”拉斐尔说着,有股自责的味道。
“是我太弱了,一直在拖你后腿。”这是宁子善的真心话,如果没有拉斐尔一直护着,他现在恐怕就不是受伤,而是直接没命了。
“是挺弱。”拉斐尔道:“不过比起其他人已经强多了。”
这是拉斐尔第一次夸宁子善,别扭的夸法,让人压根高兴不起来。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宁子善也差不多习惯了他别扭的性格,便笑着收下了这句夸奖。
今晚去教堂是不太可能了,宁子善受了伤,柴沧又调动了所有恶魔来寻找他们的行踪,要是今晚再碰上,很难说他还有没有命能逃出来。
拉斐尔提议他们就在这藏一晚,宁子善点头同意。
之后两人没在卧室休息,而是抱了两张毯子钻进了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