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靠墙放着一黑一红两个行李箱,行李箱都被打开了,里面的衣服被翻的乱七|八糟,有几件直接被扔在地板上,乍看之下就跟遭了贼似的。
宁子善疑惑地看了拉斐尔一眼,后者双手环胸,淡淡道:“我翻的。”
宁子善:“……”那你很棒棒哦。
随手把扔在地上的几件衣服捡了起来,宁子善四下环顾了一番,终于在床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女式黑色钱夹。
宁子善走过去打开钱夹,里面有一些现金和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身份证,身份证的主人是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孩,上面写着名字“薛凝霜”。
刚才拉斐尔叫自己霜霜,所以现在的自己就是这个薛凝霜了吧?
宁子善想着又看了眼照片,照片上的妹子长得十分清秀,皮肤白皙嘴角微扬。能把身份证照照好看的全国少有,这个薛凝霜就是那少有的其中之一。
“我想去医院。”宁子善合上钱包,扭头对一直站在门边的拉斐尔说。
“医院?”拉斐尔挑了下眉。
“我有些不舒服。”宁子善说:“可是旅店老板告诉我这个镇上没有医院,要去医院只能去隔壁镇,他不肯告诉我怎么走,除非你陪我一起去,所以你可以陪我去吗?”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宁子善为了符合人设,故意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却没想到拉斐尔竟然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
“不行。”拉斐尔说:“先不说我愿不愿意陪你去,单说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镇子都是个问题。”
“什么意思?”宁子善敏锐地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拉斐尔懒懒地靠在墙上,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吗?”
宁子善蓦地睁大双眼看向拉斐尔,他知道自己不是薛凝霜,那他会不会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失忆的事?
就在宁子善犹豫不决的时候,拉斐尔再次逼问道:“你是谁?”
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不过既然对方如此笃定他不是薛凝霜,宁子善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隐瞒,于是开口道:“我的确……”
话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想要否认身份的话刚到嘴边,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按回了喉咙里,说不出口!
“看来这里真的不能否认自己的人设。”拉斐尔自言自语着把目光从宁子善疑惑又纠结的脸上移开,拉开房门,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对宁子善道:“如果你现在真的不舒服的话,干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也不方便出门。”
“等……”宁子善想叫住他,还没说出口就被湮没在关门的轻响里,只剩下窗外雨水击打在窗棂上的沙沙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宁子善直愣愣地倒在床上,看着窗户玻璃上蜿蜒的雨迹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失忆?为什么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什么拉斐尔会说他们走不出这个镇子?为什么他不能说否认自己身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