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也睡不好,一闭上眼就被无尽的担忧和思念给吞没,担忧着自己的处境,担忧着林望集训回来之后要是找不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思念着林望,想着他的怀抱,他的气味,他落在自己皮肤上每一个轻柔的吻。
所有的这一切都从里到外,从骨骼到皮肤纹理,一寸寸地灼烧着、压迫着,让他夜不能寐。
仅仅两天的时间,江希原本被养的稍微圆润了一点的下巴立马变尖了,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消沉萎靡了下去,像是一朵失了养分的花,干枯的蜷缩着。
江希抱着腿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直到一声接着一声响亮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娇娇,我可以进来吗?”安笙询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听见她这么问江希垂头嗤笑了一声,还问自己干嘛呢,你要是想进我还拦得了吗。
江希不想做无谓地挣扎,扬声回道:“进。”
安笙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江希旁边,正如他们还没闹掰之前那样,亲密而又熟悉。
“你在看什么?”安笙问道。
江希朝下面扫了一眼,随便抓了个事物回道:“看他们抓蛇。”
在澳大利亚,最常见的事情就是你家里会被各种动物入侵,尤其是现在夏季,各种贪凉的动物比如蛇或者青蛙,就会想方设法地钻入浴室里寻求潮湿阴凉的庇护。
此时花园里,管家正带领着一群工人将一条目测长达十二米的金斑巨蟒作斗争,试图将其弄出庄园外。
安笙看了一眼江希的脸色,怜爱地摸了摸他后颈略长的头发叮嘱道:“现在越来越热了,你每天洗澡上厕所之前都要好好检查一下,不要什么都不管的就进浴室知道吗。”
“嗯,”江希躲开她的触碰,简单地回了一个音节。
安笙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虽是对江希宽容了些,但是这样接连好几天的厌恶和躲避还是让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烦躁和怒火。
她伸手直接扣住江希的肩膀让他无法逃避,声音明显地比刚才冷了好几个度,通知道:“今晚和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没给江希拒绝的机会,她紧接着说道:“你知道你不去我也会找人抬着你去,你是要自己挺直了腰杆走进去,还是要跟曼哈顿大街上那些被抬走的流浪汉一样毫无尊严地被我丢进去,你自己选。”
这已经不是自尊不自尊,骄傲不骄傲的问题了,这已经涉及到生命安全的底线了。
像安笙她们参加的那种宴会,都是上层管理者的聚集地,你要是稍有一点出错那都可能会被人抓住弱点从而给你致命一击。
要是江希真的被安笙那么毫无自尊可言地带过去,就等同于告诉所有人A.L.S现已失势,你们想踩他的都可以来上一脚了。
都不用等到明天,他们回来的路上就会有人埋伏袭击把自己抓过去好好地玩弄侮辱一番,再将自己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