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非软床不睡,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就曾经因为这个问题与诺亚方舟负责集训的老师闹过矛盾,后来还是安笙向上级打了申请拿了两床盖的蚕丝被给自己垫上了才罢休。
江希一边哼着歌一边将柔软的被子铺到床垫上。
忽然眼前晃过一个纤细的身影,那个身影模模糊糊地背对着自己,双腿跪在洁白柔软的蚕丝被上,那人用柔软的手掌将被子从里到外铺平,然后再扯过浅灰色的床单将整张床铺好。
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集训的那一天,耳旁还清楚地响起了集训老师尖锐的嘲讽声:“The little prince of the language sense department is really finicky and pampered!(语感部的小王子还真是身骄肉贵啊!)”
那人用手抚平了皱起的床单,朝着集训老师嗤笑了一声,扬起嘴角轻蔑地说道:“I’m glad that you know this truth. But you have to know, I am the queen of this organization, no matter how finicky he is, as long as I’m willing to accommodate him, he can always be so finicky. As for you, just a training teacher, who is lower several levels than me. What right have you to sit in judgement on my little prince (我很高兴你认识到了这个事实,但是你必须要知道,我才是这个组织的女王,不管他多么娇气,只要我愿意惯着他,他就可以一直这样。至于你,一个比我低了好几个级别的集训老师,有什么权力对着我的小王子指手画脚?) ”
回忆又在生活的不经意之间跑出来,在脑海中掀起磅礴的海浪。
好像有一颗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胸膛上,压得江希喘不过气来。鼻尖泛酸,眼眶泛红,豆大的眼泪就那么突然地涌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的砸到纯白的棉絮上。
自己真的很想刨开那个女人的心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自己,为什么能一边对着自己说爱一边又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You saved me from the darkness, but you put me into another darkness.
江希咬紧泛酸的牙关,喘着粗气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双眼通红的直起身体,朝着空气轻笑了一声:“我说过,安笙,你太小瞧我了。”
说完这句话,江希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眼中的光芒闪耀着异样的色彩。
一边镇定心情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好床铺,然后换上了林望给的床上四件套。
换床单时江希看到了绣在床单边角的字母,是江希非常喜欢的一个澳大利亚的本土品牌。江希有些疑惑,林望是去过澳大利亚吗?还是他有家人在澳大利亚工作?为什么会有这个牌子的用品,一般来说,国内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牌子的。
自己对林望这个人是越来越好奇了。
江希带着疑惑铺好床,想着将来旁敲侧击地问一下他。但随后脑海中又突然闪过自己和林望在商场中的对话。那时江希就问过林望为什么,但是林望好像很快就把话题岔开了。这说明他并不想多说。
还是算了吧,江希心想到,既然他不想说就别问了,但是还是得把该付的钱给付了,毕竟这个牌子的用品可都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