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句话成功地把烦躁的众人浇得透心凉,没办法,只能提着笔、硬着头皮上了,就这样,四周开始响起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元博在试卷左上角写上自己的名字,刚准备和题死磕时,眼一瞥瞥见了新同桌的“战况”,方皓月不愧是传说般的存在,人阵地已经挪到第二页了,他第一题还没开始。
“你看我试卷干什么?”许是元博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方皓月没办法察觉不到。
“你太厉害了,”元博扭过头看着自己的桌面,叹了口气,“看着题目好难。”
“没事,”方皓月一边解题一边对元博说到,“不会的我下课教你。”
元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感觉怪怪的,就是……好像被大佬罩着的感觉,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强行终止了脑子里冒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用意念驱使自己做题去了。
课间没有休息,谁需要去解决生理问题的自己去就行,也不知是不是学霸的膀胱质量普遍偏好,没几个人出去,反倒都卯足了劲儿地答题,用事实证明答题比□□更能麻痹人的中枢神经。
搞定,元博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虽然有些题是胡编乱造的,但搞定一张试卷的快感还是像鱼吐的泡泡一样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元博一个弹指弹在试卷上,由衷地对自己的试卷发出了客观的评价:“完美!”
“同学,”本来正检查试卷的方皓月被隔壁桌的一声响打断了思路,愣怔了几秒后笑了,“你很骄傲啊。”
元博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样一个人是不懂得羞涩为何物的,元博咧着嘴角,说:“那是,我优秀,我骄傲。”
方皓月笑着摇摇头,不理会这个自恋到自我陶醉的一个人。
元博把试卷放下,一个眼神、一个心思都不想分给这埋汰人的垃圾题目。
人就是这样,当你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恰恰是什么都会想起来的时候。老师怎么玩手机玩得这么起劲儿?晚自习难道还要拖堂吗?我为什么没去吃晚饭?程晓杰又在看漫画书吗?这小子为什么对二次元人物如此痴迷?想到这,元博同学忍不住地感叹,不好好学习的程同学啊,该拿什么拯救你。
元博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不做题的时候脑子就是一个跑马场,刚刚就跑过一群名叫草泥马的玩意儿,现在?呵呵,脑子里尘土在飞,飞扬着的尘土中草七扭八歪地竖着。
“时间差不多了,”老师放下跟自己温存了许久的宝贝手机,一手拿着试卷一手拿起粉笔,“应该做得差不多了吧,我还给你们延长了十几分钟怕你们做不完。”
说完老师回头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侯延亮”,边写边说:“这是我的名字,你们叫我侯老师就行,我呢,这几天负责给大家拔高数学,你们刚做过这卷子,”说着,老师扬了扬手里的试卷,“还是有难度的啊,你们这几天就都是做这样的题,别不习惯,习惯习惯也就习惯了。”
底下一群人呵呵呵地附和着,元博倒是有些震惊,不是因为老师说什么逗大家笑了,而是因为老师扬起手里的试卷时,元博看到卷子上被写得密密麻麻,黑笔字红笔字都有,他原来是一个挺认真的老师,虽然跟别的老师套路不一样,是先让做试卷再介绍自己的,哼,有故意杀杀这群常年霸占前几名,早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的嫌疑,心机男老师来袭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