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有些睡不着,因为客厅传来了小声的谈话,他爬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只隐约的听到,什么‘她是把元博当仆人的吧’,什么‘来求人,什么礼都不拿,呸,铁公鸡’。然后就是父亲的呵斥,元博听到他们推搡着进了房间,关上了他们的房门。
元博的班主任是一个男的语文老师,怎么说呢?要是让元博用曾经学过的人物描写手法来介绍他的班主任,他一定会说,‘我的老师,有着可爱的五短身材,肚子里总是塞满了葱油饼和稀饭,所以看起来有些鼓鼓的。老师似乎脾气不太好,所以他的头发早早地离开了他,但是也有些头发对他不离不弃,它们艰难的长在头的两侧,伸长了身躯想布满中间的空地,可是效果不太显著,像一个畸形的五线谱趴在了头顶’。
“元博,你这节课下课后,跟程晓杰的同桌换换位置。”语文课上,老师趁着让同学朗读课文的空隙,走到元博身边对他说。
元博点了点头。
老师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然后去通知程晓杰同桌换座位的事了。
程晓杰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子,班里也就四十几个人,第五排也挺好的,而且,元博看了看教室前面角落里的垃圾桶和卫生工具,而且,空气好啊,元博心里暗暗地想。
“同学,帮我抬一下桌子呗。”元博拍了拍现任同桌的胳膊,笑嘻嘻地说。
王斌和元博抬着桌子往后排走去。
“老师为什么让你换座位啊,”王斌好奇地问。
“因为我和程晓杰是老乡啊,老师可能觉得老乡坐一起比较有利于熟悉新环境。”
王斌不疑有他,没有问出‘谁告诉老师你们是老乡的’,又或者‘老师怎么不让我和老乡坐一起’这样令人费脑子的问题。
放下桌子。
王斌抬脚刚想走,一只胳膊抓住了他,“来都来了,怎么好意思空手回去啊,来来来,我们帮这位女同学把桌子抬到你旁边去,以后你们就是同桌了。”
王斌苦笑,无奈于元博的‘体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抬起了桌子。
再次放下桌子的时候,他们听到跟在身后的女生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都笑了笑,用脸上友好的神情表示着‘小事一桩,不用客气’的意思。
怎么还趴着呢,桌子不硬的吗,元博在心里吐槽。从坐过来到现在,这家伙头都不带抬一下的,虽然现在没有职位在身,可好歹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个英俊潇洒的一班之长啊,怎么这年头官威消散的这么快的呀。
元博盯着程晓杰,想出了神。
这家伙的巴掌脸真让人羡慕啊,元博在心里想着。
元博小小年纪,身材已经可以用‘壮实’来形容了,他的脸更是隐隐有向大饼脸发展的趋势,他曾想着用擀面杖擀两下会不会控制住脸的拓宽之旅,可又想着,万一越刺激越叛逆,最后疯长起来可怎么整。
自此之后,元博就很喜欢脸小的人,常言道,吃不到猪肉,看看猪跑也是挺好的。
元博的脑子里咕噜咕噜的冒泡,一个个的片段往外冒。二年级的时候,元博也没见程晓杰怎么跟人说话,他们俩座位隔得远,也没什么大的交流。只知道,班里这个男生身体不好,时常请假,座位经常空着。
“老天爷怎么就是见不得人过的好呢,”元博咕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