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远揩油的同时还不忘给情敌上眼药,“你说,傅鸯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呢?还不告诉你他去哪里了,害你担心了这么久。”
傅承安垂眸,自责道:“没事,是我这几天脑子太乱了,忘记要去他公司找他了。”
褚修他乘胜追击,“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帮你劝劝他。”
傅承安被这个提议吓到连连摇头。傅鸯离家出走就是因为看到了褚修远在自己身上留的痕迹,要是还让他跟着自己去见傅鸯,说不定两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
“不用了,太麻烦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傅承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将手抽了回来。
褚修远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什么雷点,他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怅然若失,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他装作理解地点点头,“也是,我这个外人不方便去介入你们家里的事。不过如果你说服不了傅鸯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跟他说一说。”
褚修远根本不信小安的那一套“因为一些小争执所以傅鸯离家出走”的说辞,而且他觉得小安可能都不相信自己的这个说法。他注意到傅承安解释时,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语气越说越飘忽不定,更不用提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似乎在掩盖什么真相。
但是褚修远不着急去询问小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安出事之后是来找自己而不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前任,那就说明自己是小安非常信赖的人。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倒不如给小安一些时间,让他做好将事情敞开来说的心理准备。
眼下,他更关心怎么利用这次机会挽回小安的心。同学聚会之后,他找人想法设法尽可能收集更多关于赵杰的信息,但是当薄薄的几张纸放在他面前时,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根据手下的人调查得到的资料,赵杰高考失利,去了B市的一间民办大学。大二那一年,学校有一个出国交流半学期的机会,赵杰和另一个同学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为了得到机会,赵杰故技重施,模仿以前他对待小安的手段,造谣那个同学晚上在教室猥亵女同学。没想到他的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态度非常强硬地让他说出是哪件教室和受害的女同学是谁,然后要求在老师的旁观下查看那间教室的监控。这种情况下,赵杰的谎言自然被戳破。从此他在学校的处境越来越难,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到了该找工作的大四上学期,赵杰投了不少简历,但是很多公司看不上他的学历和毕业院校,给出的工资又远低于他的要求。等到秋招结束,赵杰成了同届同学里唯一一个没有找到工作的,最后还是他的父母托了关系,把他塞进了A市的一家小公司里。但是因为能力不足,他只能从最底层的职员做起,每天对着办公室的领导点头哈腰。
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更加不幸,这家小公司的一个领导的女儿看中了他。赵杰原以为自己搭上了快车,却没想到自己的生活被这个老婆彻底控制。周末要陪老婆回娘家陪她的父母,工资直接被打入老婆的账号,而且一旦他在办公室和单身女同事多说几句话,家里就有一场风暴等着他。连上次同学聚会的费用,也是他好说歹说才从老婆手里捡了漏,目的就是为了给那家小公司拉上合众的线。
褚修远看完之后有些语塞,他完全可以让他的下属和那家公司说不会跟他们合作,再漏点口风说是因为老板不喜欢他们公司老板的驸马。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赵杰会因此受到惩罚或者为了高中的事情感到内疚吗?
答案是不会的。他也许会怪褚修远不给他们公司机会,也许会怪他的那个控制狂老婆,甚至还有可能去怪那个戳破他谎言的大学同学,但是他永远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误。既然如此,惩罚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