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远驾驶着游艇朝外驶去。傅承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感受着带有细小盐粒的海风吹在脸上。上午十点钟的日光猛烈,海风吹走了一大半热量。头顶上偶有一两只海鸟飞过,鸣叫一声后朝着更远处飞去。

游艇开到距离海岸线五十多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褚修远摁下了控制板上的一个键,船头的链条缓慢地将船锚送到海里。

褚修远跳到傅承安旁边,开了一瓶放在桌面上的香槟,倒了两杯浅黄色的液体,然后坐了下来,手里的一杯香槟递给了小安。

“谢谢。”傅承安抿了一小口香槟,好奇地问:“开游艇的可以喝酒吗?”

“不可以,”褚修远又喝了一口,“但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两个小时,稍微喝点没关系。”

“噢,”傅承安又问:“边上涂的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这艘游艇的名字吗?”

“嗯。”这个回答简洁得完全不像前天热情邀请的褚修远。

傅承安没料到气氛会变得干瘪,像有人将这艘游艇装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用吸尘器吸走里面的空气。

一杯香槟在沉默中下肚,傅承安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氛围,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不是,”褚修远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余的香槟,做了一个深呼吸再继续说:“我昨天去了高中同学的聚会。”

“嗯,然后呢?”傅承安认真地听着。

褚修远猛地转头去看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傅承安一头雾水,“说什么呀?我又没去参加,怎么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褚修远摘下墨镜,慢条斯理地将镜腿折起来然后放到香槟瓶旁边。而身边的傅承安还在想着自己要说什么。

“昨天,赵杰跟我讲了一些事情。”褚修远抬起头看向傅承安,眼里的情绪比海浪还要汹涌澎湃。

听到赵杰的名字,傅承安下意识心跳加速,但也许是程馨怡骂的那几句起了作用,他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不过听褚修远的意思,昨天的同学聚会上赵杰说了偷亲那件事。

原本傅承安还想挣扎一下,说那是赵杰为了吸引眼球胡诌的。但当他看到褚修远的眼睛,看到其中的暗涌,他一下子泄了气,自暴自弃地说:“对,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偷亲了你,但那又怎样?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要追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