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鸯轻咳一声,拉了拉哥哥的衣摆,凑过去小声地说:“哥哥,我害怕。”
傅承安被电影里的特效给逗乐了,也没有去留意弟弟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他拍了拍傅鸯的脑袋,“怕就把眼睛闭上吧。”
傅鸯轻轻地嗯了一声,身体慢慢地往后靠,脑袋一点一点地垂在哥哥的肩膀上。傅承安也不介意他躲在自己身后,只说了一句:“等一下这段过去了我再告诉你。”
傅鸯把脸埋在哥哥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薄荷味,发出低沉舒爽的喟叹。
第42章
傅承安的脖子被傅鸯呼出来的气弄得痒痒的。他想让弟弟稍微把头抬起来,但是又想到他刚才说害怕,便忍下了想要挠痒痒的冲动,继续让傅鸯靠着他的肩膀。
等到主角走出好友生前居住的扭曲的房子,抬头望向没有太阳的天空时,傅承安用手指点了一下傅鸯的脑壳,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已经过去了,你可以把头抬起来了。”
傅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银幕,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恐怖画面,再懒懒地把头抬起来,坐直身体面向前方。
傅承安见弟弟长得人高马大,一米九的小伙子还害怕虚构出来的恐怖电影,忍不住起了调笑的念头。
他带着笑意,压低声音问:“不是你选的电影吗?怎么你比我还害怕?”
“唔……”傅鸯发出了和外形不符的嘤咛声。刚好此时大银幕上出现了被泡得发胀发白的脸,全场观众集体发出惊呼,傅鸯也顺势一把搂住哥哥的腰,把脸藏在他身后。
傅鸯没注意收点力气,傅承安被勒得有些紧。但是看在弟弟好像真的很害怕的份上,他再一次忍住了,还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让他不要那么害怕。
如果不是地点不适宜,趁机将哥哥抱在怀里的傅鸯可以笑到方圆十里内的声控灯全部亮了。一幕接一幕的恐怖画面让他有更多的借口像隔壁的情侣一样抱着哥哥,从背面看两人就像一对亲密恋人。
电影并没有太多的jump scare,反而用一种平铺直叙的手法来呈现渔村的寂寥和诡异。也正因为如此,观众跟着主角的视角探索时更有代入感。想象力稍微丰富一点的这个时候已经窝在座椅上打冷颤了。
傅承安心里没有太大的起伏,因为从电影一开始他就大概猜到了这个故事的脉络。主角长大后因某种原因回到家乡,发现家乡和小时候的记忆相差甚远。这种故事无非就几种后续,要么就是主角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要么就是家乡遭遇到了什么变故,又或者是从开场就是主角做的一个梦。
到了主角参加葬礼,瞻仰遗容的时候,看到好友的脸部完全变形,他就猜到后面会出现其他脸部同样产生变异的居民。所以当主角夜间出门,意外撞见另一个长相怪异的人时,他还能在全场的尖叫声中咔哧咔哧地吃着爆米花。
后面主角找到一本记录了变异者的古老书籍,更是证实了傅承安的猜测。主角在看完这本书籍后头痛欲裂,被他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原来主角小的时候也曾目睹过变异者,只是那段记忆过于恐怖,大脑为了保护他将那段记忆封存起来。
傅承安一手拿爆米花,一手拍着弟弟的后背,不时嘬一口可乐,可以说是全场最冷静的观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