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傅承安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同样愣住了。回过神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看看露出来的脖子和肩膀有没有明显的痕迹,然后再拉开裤子检查大腿上有没有咬痕。

昨晚的情形过于剧烈,最后一轮的时候他只能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地任由杜文生动作,所以他也不记得身上有没有留下一些奇怪的痕迹。

杜文生还傻傻地站在房门,看着坐在餐桌旁的陌生男人,脑子像浆糊一样混乱。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傅承安家里?这个问题对于刚和前男友滚完床单,自我感觉两人关系前进一大步的杜文生来说过于复杂,他有些脱力地靠着门框,扶着额头尝试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傅承安没有理会一脸大受打击的前男友,从房间里探出头来。餐桌旁坐着的果然是原定今天下午回来的傅鸯。

傅鸯双手抱胸,脸色阴沉,标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眼睛随时都会喷火,烧死这个一大早从哥哥房间里出来的陌生男人。

他用手指指着杜文生,眼睛看着傅承安,语气冷得像是要掉下冰渣,“他是谁?”

“……”也许是傅鸯的眼神过于恐怖,傅承安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

“他、他是……”傅承安勉强吞咽着口水,快速在脑海中搜刮适当的词汇,“是我做义工时认识的……”

听到这个答案,两个男人周遭的气场同时下沉。一个生气竟然随便带人回家,另一个不满意对自己的介绍这么简单。

杜文生垂眸盯着傅承安的头顶上的发旋,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傅承安介绍他是以前大学的学长或者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可他偏偏选择了这个最没有含量的身份,仿佛他是什么无关重要的人。

另一边,傅鸯同样不爽。他一晚上都没时间睡觉,坐车回到天和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哥哥买早餐。如果不是想和哥哥吃早餐,他也不会看到几乎令他心碎的一幕。

见气氛有些凝重,傅承安清了清嗓子,问傅鸯:“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根本就没去。”傅鸯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委屈,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看得傅承安的心一抽一抽的。

他的余光扫到桌面上的几个塑料袋,语气略带惊讶:“你买了早餐?”

“嗯……”傅鸯垂着脑袋,发出的语调近乎呜咽。

傅承安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回头抬了抬下巴,用嘴型说:“你先去刷牙。”

傅鸯直接将脑袋贴在哥哥的腹部,双手抱着哥哥的大腿,将上半身的重量靠在哥哥身上。他懒懒地撩起眼皮,像是无意地瞥了杜文生一眼,嘴角勾起意义不明的微笑。

杜文生眯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气不顺。

傅承安又揉了揉傅鸯的脑袋,温声细语地问:“不舒服吗?”

傅鸯摇了摇头,声音瓮瓮的,“没事,只是一晚没睡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