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眼睛微眯:“噢,是吗,你找的那些朋友说,不管出什么事,责任全推到你身上就行了,他们也只是帮你跑腿。”
周一凯疯狂挣扎:“什么!不可能,他们明明说……”他倏地闭了嘴,意识到周澈在诈他。
周启祥大惊:“一凯,你做了什么?什么找人?”
周澈恨恨地说:“果然是你!”他一拳打在周一凯的脸上,把他打得往后一仰,然后再打了一拳,徐凤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周澈你别碰我儿子……”
“闭嘴!”周澈扫了她一眼,徐凤忽觉后背生凉,生生把嘴巴闭上了。
“最后再问你一次,我哥在哪里,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周一凯的心理防线被突破,放弃了狡辩,“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请姚哥他们出手教训一下周澄,吓吓他,我真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真的,我我我保证,我真的让他们下手轻点,只要让周澄害怕一下就行了……”
“你的那些朋友呢?”
“作为回报,我请他们进县城里喝酒了,现在可能都醉了……”
“现在就去联系他们!”
周一凯吓得像个筛子,周澈知道问不出东西,松开他转身走了,走到门口顿了一下,说:“你们最好祈祷周澄没事。”
毛叔从后面赶上来,“小澈,现在怎么办?”
周澈说:“毛叔,麻烦你去村委会说明一下情况,就说有我哥现在失踪了,请他们派点人手一起找,如果还找不到,我就报警。”
“那你呢?”
“我去找我哥。”
周澄靠在木板上,大口喘气。
透进来的几丝月光,宛如被黑洞吸收了,对视物没有任何帮助。
黑暗像一滩死水,逐渐漫过周澄的四肢百骸,脖颈,口鼻,他大汗淋漓,像一个溺水的人。
随着被关在这屋里的时间延长,他的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紧紧握住胸口,脑海里出现各种可怕的画面,每一张都在击溃他。
这就是……弟弟每次所经历的痛苦……不,周澈比他严重多了,自己也许连弟弟的一半都不到。
他闭上眼睛,该死的,他都忘了他恐暗,也许是跟周澈在一起太久了。他以为他能早已战胜了心里的阴影,他以为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周澈,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一厢情愿,还被这该死的病症困得动弹不得。
他的症状确实比周澈的轻很多,一般的黑暗不会对他有影响,然而长时间的黑暗和幽闭却不好说了。
在黑暗中,他看到周澈倒在血泊中,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说:“哥哥,救我。”
周澄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周澈没事,然而周澈始终气若游丝,不晓得被什么人打得皮开肉绽,满脸是血,倒在他的眼前。
这对周澄的精神力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哥哥……来救你……”
周澄想伸手去触碰周澈,然而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掐着他的喉咙,让他喘不上气,动也不能动。
他喘息着,耗氧量大大增加,胸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大脑也开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