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跟周澄亲嘴,跟他接吻的人是周澄。
草。
一把火燃烧了周澈所有的理智。
他不明白周澄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现在还管那些干鸟,干就完了!这种时候还迟疑的话,那他也别姓周了。
他按住周澄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本该浅尝即止的吻。
周澄终于反应过来,一只手按在周澈的胸膛上,想推开他,然而周澈的手覆在周澄的手上,不让他推开自己。
心脏跳得太快,下一秒要冒烟了,要报废了。
周澄挣不开周澈的手,也推不开周澈。那是被弟弟那个若有若无的吻挑起的欲/望,当周澄发现自己跟着欲/望走,犯下弥天大错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他完了,他想采取补救措施。
他的力气理论上比周澈大一点,可是愣是没干过周澈,他连一公分也没推开,甚至被周澈拉得更近。
他假装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心里再清楚不过,他的理智给了他十成的力量,然而身体的真实反应,是分到手上的力量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他不想去探究自己的真实想法,究竟是想推开弟弟,还是占有弟弟。
他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半推半就,任由周澈尽情地撒泼和索取。他不能再让步,哥哥不能全由弟弟做主,征服的欲/望让他由守转攻,和周澈争夺主动权。
快要窒息了,喘不过气。
越来越重,越来越用力,呼吸越来越粗,接吻变成撕咬,他们都想在对方的灵魂里留下血的印记,就像两头头狼在互相啃噬,模糊掉早已不清的界限。
摩天轮划过最高点,云层渐散,月华如练,银色的光华重新照耀在他们的腿上,膝上,脸上。
周澄推开周澈。
他们各坐一边,望着窗外,谁也没有说话,让摩天轮安静地转完了剩下的半圈。
下了摩天轮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像两个不认识的人,穿过乌黑的人群,仿佛这样可以掩盖刚刚发生的一切。
离开游乐场,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一条江边。
周澄斟酌了一路,靠在江边的护栏上,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澈,我知道那种场景,那种地方,你会冲动,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这很正常……”
周澈一听就知道,哥哥觉得自己只是被受荷尔蒙的支配,把他当成了女孩,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这是最好的避免尴尬的办法,他可以利用这个借口掩盖自己的心思。
周澈一句话也没说,抱住哥哥的腰,“其实我……”过了一会,他闷闷地说,“可能是吧。”
周澄的腰靠在江边的护栏上,一只手臂环住怀里的周澈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然而他的眼神深深地飘向远方,心里的想法极乱,从今天发生的一切来看,他是不是该和周澈保持距离?如果周澈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他的依恋超过了正常范围该怎么办?那他岂不是罪孽深重,万劫不复……
如果受他的影响,周澈和他的心思一样,他无法想象,他的心里究竟是喜悦多一些,还是极端的内疚多一些。
他已经身在一条邪道上,爱上不能在一起的人,他不能让自己病态的爱影响周澈,即便是自己永远品尝爱而不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