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委屈地说:“明明是你叫我跟你一起睡的,再说我们以前也是一起睡的啊。”
周澄梗住,心软了,刚想改口,但是一想到自己触碰到弟弟的身体,内心便一阵躁动,只得强硬地说:“今天不行。”
周澈不死心地道:“你又不是个女的,分什么今天明天?是不是我挤着你了,我保证,我乖乖地只待在边上,绝不往你那边靠,求你了哥,哥——”
周澄最受不了周澈这一套,心里又开始打架。
周澈见周澄半天没反应,上前握住他的手:“喂……”
周澄像碰了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一抬头就看见弟弟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和不解,只得说:“那好吧,但是隔远点,热得慌。”
于是一人面向左,一人面向右,上面一条薄被笼着。
周澄很混乱,他知道作为一个兄长,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想着弟弟,很正常。
什么都想护着弟弟,很正常。
梦到弟弟,很正常。
梦到自己强吻弟弟,很正……
弟弟的身材和脸确实很正,但是这应该不太正常。
他捂着脸瘫在床上,梦里的场景清晰得宛如刚刚发生过:他把挣扎的弟弟压在床上,狠狠堵住周澈的唇,不顾弟弟生理性的泪水和喊叫,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茎身上,来疯狂宣泄自己的欲/望……
妈的,现在想到周澈两个字,他都浑身一震。
那种禁忌的快感,那种彻底掌控心爱的人的诱惑让他疯狂。就像被盗的天火,潘多拉的魔盒,背负着世俗的谴责与禁令,却仍然散发着勾人心魂、让人心颤的魅力,让他为之沉沦。
周澄深感罪恶与愧疚,然而却希望每晚都能做这种梦,做这种罪恶的梦,毕竟现实里见不得光的感情,他愿意在梦里肆无忌惮……
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他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只不过,这种念头出现的时间虽短,频率却极高。
他能把自己给催眠了,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更难浇灭对弟弟的欲/望。
他根本没法想着别的事情,见鬼,脑子里早已没有一丝空隙,全都是周澈的脸,周澈的身体,周澈的身体的滋味。
可是,那是他的弟弟啊,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这样他会毁了他的,从精神到骸骨,都会被他毁得一干二净。
他捶了捶脑袋,又想这些不着边际的烂事了。艹。
他心有暗鬼,翻来覆去,却不想周澈也醒着,还幽幽地说:“哥,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睡?”
周澄正烦着,自己的床上睡着这么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冤家,恶狠狠地说:“三秒钟,安静,闭眼,再不睡你就给我滚回上面去。”
周澈撇嘴,心道摆什么架子,今晚脾气也忒差了,他转身面向周澄,看到的是周澄的背影,因为周澄正面对着墙。
他眼神微暗,眼光在哥哥的身上游走,从肩,到腰,到屁股,到腿。
就像一匹狼,暗夜里用一副深绿的眼眸,打量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
夜半三更,各怀心事,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带着黑眼圈,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周澄在洗脸,周澈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随意瞟了一眼信箱,里面除了两三封广告,还有一个陌生的信封。
封面上写了地址,周澈没有耐心看,他只隐约看到了一个“父”字。
他看也没看,随手撕了,周澄探出头来看他:“有信?”
周澈说:“没有,垃圾而已。”
彭泽推着自行车敲开他们家的门,看到他们的眼睛,忍不住嘲笑了两个人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