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话他不会当面说出来。
第二天恰好是儿童节。
一大早六点多都不到,时燕跟一位医生在房间里合上门不知说了什么。顾与修进去时他背着身,丢在沙发上的衣服还没有披上。
顾与修注意到他背上那几处突兀结痂的伤口微微一怔,收回神轻道:“我洗了水果,你吃一点吧。”
“嗯。”
顾与修想了想又问:“你不舒服吗?”
时燕背着身扣上衣扣,扭过头冷声问了句:“很好奇吗?”
“我……”
“我没事。”时燕把最后一颗扣子系上起身,语气轻描淡写道:“处理一些小毛病。你不必放在心上。”
顾与修淡笑了笑:“好。”
时燕请来的那位医生左右四十来岁,身上那件袍子灰白的都认不清,他站在门口抽烟,看见顾与修出来擦擦手笑嘻嘻的凑过来:“哎?你脸色不怎么好?”
顾与修想着这两天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便应到:“昨天没睡好。”
“要不你也抽个血验一验?”这医生有些得意洋洋的卖弄:“老祖宗的,洋人的东西我都会一点。”
他忙摇摇头:“不用…没关系。”
那位医生听了便语气一副沉重:“现在的年轻人不当心身体啊。”
顾与修听着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半个小时后,他把医生送到停车场回头刚到电梯口,忽然看就见那里停着一辆新车,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门口向他张望。
那个男人生的十分好看,桃花眸薄唇,看着有些风流。
这人他认得。
顾先生抿着唇刚要转身,沈知砚在背后唤道,“顾先生,实在抱歉,方便打扰您几分钟吗?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
他不得不转过身,客客气气道:“您好。”
“我是沈知砚。”沈知砚很自然的笑了笑,伸出手:“顾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韩之白的哥哥。”
“您好,沈先生。”他伸手握了握。
沈知砚神色有些为难,他斟酌着商量道:“顾先生,我今天冒昧来找你,确实是因为小白他现在情况有些不大好。”
顾与修一言不发听着。
沈知砚慢慢的告诉他:“小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来,昨天挨了老爷子一顿打,伤的……很重。”
顾与修听了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他抿着唇慢慢收紧了掌心。沈知砚有意放缓语气说出的最后那几个字,让他心上残破掩盖的洞,重新被撕开血肉,难堪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