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必要告诉我。”这语气凭白多了几分疏离冷淡,他转过眼看着玻璃窗外头人来人往一笑:“你跟他,是亲人,是夫妻。而我跟他,什么都不是。”
“顾先生!”
“无论如何,无论棠棠的父亲是谁,他选择的是你不是吗?”他一针见血。韩之白可以为了她离婚,他可以为了这个秘密一个字都不说守口如瓶,也可以这些年心甘情愿的当那孩子的父亲足可见一斑。
“不是的……”秦知稔大概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急急忙忙想要解释。
顾与修垂着眼帘起身:“很抱歉秦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转过身疾步走出去。外头天澄明,人三三两两很热闹,俱是鲜艳。大片梧桐翠生生冒着新绿。可他只觉得满目灰白,昏昏沉沉的什么都听不清了。
顾与修走了几步间踉跄着不慎撞到什么脚步不稳眼看着要摔下去,忽有人托着他的肩,那气息在耳边温和道:“小心!”
顾与修僵着身抽开手避之不及的退后:“你放开。”这样热的天他的脸色却惨白一片。
韩之白微怔想拂过他的掌心:“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似乎语气已经平复淡淡道:“麻烦韩总。”
“顾先生?”秦知稔推了门追出来,韩之白抬起眼望见她神色一变,他转过头看顾与修不松开手:“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顾与修用力抽出手别过头不去看他,只一字一句说:“不过是些小事。韩总不必记挂在心里。”
“你到底怎么了?”韩之白拧着眉问。
秦知稔遥遥驻步站在后头不敢上前,她咬紧唇轻咛:“之白……抱歉。我跟顾先生说了棠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他。”
棠棠?
韩之白扫了秦知稔一眼,他扣住顾与修的肩膀急忙解释道:“你先听我说…”
“不必。你放开我就好”顾与修苍然一笑,用余光凄然看着他一步一步后退,:“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没有今日之的事情,韩总打算把这件事瞒到何时?有关你伟大的情爱?”
韩之白那双眼睛紧紧望着他,眼底全是手足无措的诧异。
“你生气了?”他斟酌着小心翼翼问。
生气?多么好笑的词语。顾与修想着便笑,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只是这口口声声的喜欢还真廉价。
“我不生气。只不过是,韩之白你一直……拿我当什么?”
韩之白微怔,他从未见过他这样委屈的模样,红着眼框狠狠瞪着自己。心里头像是划过砂石那么疼。
“抱歉。”他声音沙哑,全然不是清冷的模样,“我不知道这件事会这么让你这么难过。”
顾与修满眼满心疲惫。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驻步三三两两凑上去,真是难堪。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纠缠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到陌生,他完全看不懂的人慢慢说:“韩先生,就算是恳求。请你,放过我。”他自己不想知道这个人曾经是用何样的心思欺瞒他,又是否有那么些许的真心,一点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