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修……”韩之白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那双漆黑的眼珠子牢牢盯着顾与修,他几次伸了手又放下,最后只时定定看着眼前人。
顾与修极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
月亮挪过大半时韩之终于白启唇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顾与修听着这话睁大眼睛一愣,他抬起眼帘不明道:“什么?”
“我不知道……那些事情。”韩之白紧紧握着他的手意识到什么又放低了语气急促的解释:“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跟言诺的事情。那时候我回去你已经离开…”
四年前那场婚礼后只留下空荡荡的家。习以为常的人突然消失在身旁,他骄傲的不愿意显露情绪只是暗中叫人调查,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事情竟然变成了今天这样子。
他猜到了言诺的出生,却是刚刚才从程芸口中得知这四年发生的事情。万箭穿心不为过。
顾与修沉默凝目看着他几分钟,心里头忽然似有跟弦松了。他垂目轻笑一声:“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抱歉。”韩之白说,抱歉。
他还说,“我…爱你。”
顾与修看着他倒是觉得很奇怪,他曾经那么满心喜欢的这个人,如今听到这话却波澜不惊,好像…曾经满心期待的东西,如今心里头只有无尽的疲倦。他见过韩之白对秦知稔的情深不倦,怎敢?大概是爱情对有的人是必备的维生素,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止痛药,只会痛苦的上瘾。他不是他的选择,韩之白也不需要做第二次选择。
“你不用道歉…”顾与修一点一点抽出手退后几步,目光复杂的望着眼前这个人。
韩之白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最后化作一身叹息最后轻道:“韩先生,抱歉。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韩之白似乎想说什么又被打断:“不要让我…觉得.对于你的妻子跟女儿,无地自容。”
一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顾与修就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可耻。对于这一切他不要再听,他不再看韩之白一眼疾步转身逃也似的回到病房锁上门再也不去想。
多么的荒唐。
好不容易入梦,梦里却都是那年夏日阳台上那个少年问他,“你要跟我结婚吗?”
不愿意。
若再有一次,他绝不愿意放纵自己。
韩之白没有再来,好在顾与修病的也不算重他到第三天就出院了。
而那小少年在前一日下午安安静静出院了,他只留下一张字条。
时燕在顾与修出院前夜里来过一趟。他来时提着保温桶发上还有些潮湿,人一进门到洗手间用泡沫仔仔细细洗干净手上的血迹才腾出功夫出来。
“吃。”时燕拖过椅子不容置疑的下令。
“好……”
后一日他出院时家里几个人都来了,挤的
整个病房忙哄哄的,到走时顾与修也一直假装没看到等在门外的那个人。
也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
出院回去后几日依旧如常。时燕对消失的几日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