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时燕声音听着有些着实的不满:“你还没回来?”
顾与修看看时间,原来距离刚才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他转过身轻道:“我有点儿…麻烦,你等我一会儿好吗?”
“喂,”小黄毛没头没脑的凑着脑袋过来对着手机叫唤:“你是他什么人?这人可欠我钱啊,你有钱吗?”
“欠钱?”时燕在电话里听到了动静,他沉默一瞬,几乎冷笑着问:“顾与修你就出去一趟跑腿,你居然还能惹了麻烦上身?”
“抱歉……”
“你在那儿等着。”时燕干脆挂了电话。
“喂,他谁啊?有钱吗?”小黄毛摸摸鼻子问顾与修。
他没有回答。
顾与修安安静静等了十来分钟。时燕出来时换了身浅灰色中山装,他一副喝茶看热闹的模样。
“走。”时燕在人群里瞧见顾与修,捉着他的手转身就走:“喂……”小黄毛要伸手就要扯时燕的衣袖,却不知怎么的只听得自己胳膊肘“咔擦”清晰一声,他愣了愣嗷嗷抱着胳膊直蹦哒!:“杀人了!”
“他…怎么?”顾与修迟疑不明问了句。
时燕掀起眼皮侧过眸,冷不丢凉凉丢下话补上一刀:“大概是骨质疏松。”
“哦……”小黄毛也知道不对头怕是惹到了厉害的主,他惯会见风使舵的,也不叫唤了忙吞了吞口水缩到一旁。
“走吧。”时燕走在前头。
“嗯……”
有人追在后头问,“小顾,你家的笋不要了?”
“要的。”
时燕转过头:“你拎。”
“好……”
太阳正滚烫。
Mc却是别样一番天地。
这几天boss气压不对,楼层的冷气明明没开到零下,全公司却冻得够呛。上午韩之白一到公司,刚才小周战战兢兢的端了茶进去,又哆哆嗦嗦出来。他一出门便对墙上那天王海报恭恭敬敬做揖,念念道:“求求顾老师赶紧回来。”
再这样下去,就要无人生还了。
这时候韩之白正在会议室里头接电话,他背着身,后头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外头是一碧如洗的天,干净的没有一丝云。疏疏朗朗,极漂亮。
“我知道了。”韩之白垂着眼合上手机。
秦淮跑了。
他贪心不足,市中心那块地他没足够的资金吃下去,而帐面上设了套补不上窟窿,人昨天夜里丢下烂摊子便跑了。
这笔数字大到令人咋舌,若是秦家也勉强还拿的出一笔钱,只是季疏是个什么样的人?等了这么久的肥肉他咬到口中还能肯轻易吐出来不成?秦淮一跑,这个烂摊子更是坐实了。他不会轻易松口。要的,只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