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捏着眉心,说:“你能不能别问这么多为什么?你不是藤校毕业的高材生吗?你就不能动一下脑子?”
“我是行政助理好不好?我该做的工作是整理文件,陪邓先生出席会议、商业谈判、商业晚宴等活动,我不是来当保镖的。而且我不是他的生活助理,原则上来讲,我只需要负责他的公事,他的私事与我无关。几个月前,邓先生把Eve·Spenser给开除了,我现在还要身兼生活助理的职责。你是专业的吧?你负责邓先生的人身安全吧?邓先生被绑架了吧?我不懂,所以我问你,你还来指责我。”
Edmund吐出一大堆单词,听得何盛头脑犯晕,他离远了一些,说:“没有人会为了毫无希望的事情犯险,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戒指在我们手上。现在先等纽约那边的消息,如若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我们就设个局引他们来拉斯维加斯……希望这枚戒指足够重要。”
“我们报警吗?”
“再等等,”何盛大拇指摩挲着食指,“Diana说,再等一等。”
返程中,罗轩回忆了所有可能丢失戒指的场景,戒指好像戴在他手上,又好像自他清醒后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他求助于江明允,希望他能回忆起关于戒指的细节,毕竟他的记忆是连贯的。
“我哥在酒店里试图逃跑,他是不是在逃跑过程中把我的戒指扔了?”罗轩始终闷闷不乐,丢失婚戒像是一种不祥的征兆,似乎预示着他们仓促婚姻的悲观前景。
戒指也有可能在他们的打斗中丢失。然而,当时那种极度混乱的状况,使江明允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一枚戒指。
“在酒店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的,打了一架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他露出孩子气的希冀,向正在开车的江明允探过身去,“我想听细节。”
“洛,我不想回忆我们打架的事。”
尽管他们打的那一架使房间里所有家具都偏移了位置,但罗轩身上没有一道伤口,连淤青也浮于表面,没几日就恢复了原样。他并不怨江明允对他使用暴力,相反,他强硬的做法给予了他安全感。罗轩不懂江明允为什么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他记忆中的空白使他苦恼。
他们找了一路,去了所有去过的地方,最终到达拉斯维加斯。而酒店方一直没有传来好消息,就在两人逐渐接受婚戒丢失这一事实的时候,酒店方突然告诉他们,酒店员工曾在房间角落里捡到过一枚与描述极其相符的戒指。那时新客人已经在房间里住了一晚,员工错以为戒指属于新客人,就把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所以戒指在新房客手中?”江明允问。
“我们深感抱歉,新客人称未曾见过桌子上有不属于他的戒指。我们恐怕无法替您找回丢失的婚戒。”
“我可以跟那位客人取得联系吗?”
“对不起,酒店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您可以联系警方处理此事。”
罗轩眼中神色惴惴不安,对江明允说:“我们要不要去酒店走一趟?面谈更容易解决问题。我觉得是那个人不想把戒指还给我们。”
江明允无言地将手机置于桌面,交握双手抵住下巴,陷入凝重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