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面,他实在是太想了,太想太想抱一抱他,就算只是碰一碰......

那根在半空中停顿许久的手指开始微微颤动,一会儿远离,一会儿靠近,最后无可避免地碰到傅宁嘴角,再珍宝似的蹭了蹭。

“唔......”傅宁梦中似有所感,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然而他睡梦中无意识的呓语,让柳岑徽霎那潸然泪下。

傅宁说:“灰灰......”

空荡荡的病房里,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只有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惨败的光亮。

柳岑徽用最小心的动作,悄悄坐到傅宁旁边。

他像一个胆怯的小贼,从手臂开始,逐渐试探着傅宁的接受程度,乃至将人抱在怀里,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柳岑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药物的原因,强迫傅宁跟他做那档子事。

换言之,打从确定和傅宁的婚事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想过和他有多余的接触。

开始时因为对傅宁的不喜,但到了后来——

谁能跟一个心智不全的稚子上床?

别管柳岑徽多喜欢傅宁,可傅宁的心智到底才不到十岁,每当柳岑徽意动,下一刻他就会无可避免地反问自己:

哄骗一个小孩跟他上床,他的行径和禽兽有何区别?

就算是他不准备一生和傅宁保持距离,可也绝不该是现在,怎么也要等他教会傅宁:什么是做|爱。

可到最后,他舍不得触碰的傻宁宁,全因为莫晏茹的春|药给毁了。

他不仅和傅宁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还是在书房那种地方,甚至......甚至不顾傅宁的哀嚎,彻彻底底、残忍又暴躁地把人占有。

一次两次,柳岑徽都记不清那天晚上,他跟傅宁做了多少次了。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傅宁木然的视线中,还有对方那满身的淤青和身下的血色。

良久,柳岑徽用下巴在傅宁肩头蹭了蹭,他近乎哀求地说:“求你,别怕我......”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甚至杀了我......可是宁宁,求求你,不要怕我啊......”

无人之时,柳岑徽可以肆意表达他的脆弱。

或许他曾经不懂傅宁的真心有多宝贵,但当他终于得到对方的恐惧仇视时,柳岑徽才猛然发现——

他真的受不了傅宁看向他时,像见到穷凶极恶之徒事一样的目光。

——宁宁怕我了。

这几个字一直在柳岑徽脑海中回荡,逐渐形成魔咒,时时刻刻发出对他的诘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