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心一跳,招呼了几声也没见傅宁回头,他没办法,只好赶紧跟上去。

夜色愈浓,浅薄的月光在地面上倾洒了薄薄一层,寒露悄悄覆盖了枝叶。

静悄悄的夜里,汽车的大光打破夜晚的平静,司机把柳岑徽放到门口就离开了,柳岑徽在轮椅上做了好一会儿,想起刚才在警局里听见的,忍不住轻笑——

这年头,困了都有人递枕头的。

柳庆不知收敛,贪婪成性又没有能耐,自己把自己作进法院里,至今还身陷囫囵。

至于那个方辉,柳岑徽最近还没腾出手收拾他,结果他自己撞见来了。

吸毒贩毒?

别说这种事被抓进去,本来就没有多少运转的余地,再加上柳岑徽恨不得他待在里面一辈子别出来,更是不可能帮他周转开脱。

相反从警察那里得到的一些信息,倒是能让他作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

这样不仅能收拾一个嘴欠手欠的表亲,就连柳氏受损的股市都能挽回不少,可不是一举两得的好差事!

柳家那一群人不知道消停,蹦跶蹦跶,一个接一个的犯事,正好让柳岑徽找到借口挨个收拾。

累是累了点,可柳岑徽只要一想到,过不了多长时间,他那位亲爱的父亲,还有亲爱的表弟,能双双从他眼前消失,便是忙碌程度再翻一倍,他都是开心的。

柳岑徽越想越是高兴,左右看看无人,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他虽然开始回公司上班,但晚上还是会做一定的训练,现在走路基本不成问题了,虽然还有点缓慢,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与旁人的差别。

然而就在柳岑徽刚走到门口,昏暗的门灯下,他却看见一个缩成一团的小人。

“宁宁?”柳岑徽惊讶了,他几步上去,半蹲下来摸了摸傅宁的脑袋。

“唔灰灰......”傅宁抱膝坐在台阶上,原本是在一心一意地等人,等着等着却没能挡住困意的侵袭,不知不觉昏昏沉沉了过去。

陈伯见他这样子,想叫醒他进去睡,可傅宁刚一有意识,又很快变得坚持起来:“不要,宁宁要等灰灰回来。”

陈伯拿他没办法,只好进屋去找一条毯子。

就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傅宁又一次昏沉过去,谁想正好遇见柳岑徽回来。

随着傅宁被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前人的影子也逐渐明朗起来。

就在他看清柳岑徽的下一刻:“灰灰哇!”傅宁哇一声,脚下用力往上一窜,直接跳到柳岑徽身上。

他用双腿夹在柳岑徽腰上,两只胳膊紧紧圈住对方的脖颈,转眼间咧着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