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岑徽看的好笑,可把班上所有人观察了一圈,那不安躁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想来也是,能按耐住性子练书法的,性情多半也是温和,怎么也不会担心傅宁会和他们起冲突。

后面柳岑徽又陪了他两天,眼见公司里堆积的事务越来越多,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旷工下去,只得停下陪读的道路。

兴趣班外,柳岑徽狠下心,顶着傅宁水汪汪的大眼睛,残忍道:“宁宁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上课了。”

傅宁不说话。

柳岑徽的残忍只在他的注视下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很快举起白旗:“宁宁听话,就三个小时,等你下课我来接你好不好?如果你听话,下午带你一起去公司作奖励好吗?”

“不好。”傅宁摇了摇头,眼眶里的水珠随着脑袋晃动洒出来,那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样,看得柳岑徽险些心软。

可是不能。

比起此刻的心软,柳岑徽更忘不了他过目不忘的天才。

“好了。”他抬手把傅宁脸上的泪花抹掉,下一刻却是脸一沉,“如果宁宁这么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此话一出,傅宁更伤心了:“不能不喜欢宁宁,你坏......”

柳岑徽心想:坏就坏吧,人都是我的了,再坏还能退货不成?

小可怜被大坏蛋推下汽车,随后车门被毫不留情的摔上,转眼就扬长而去,留下大片尾气,把小可怜呛得连连咳嗽。

直到再也看不见柳岑徽在的汽车,傅宁才真正死心。

他难受地抽了抽鼻子,把陈伯给他准备的小书包紧紧抱在胸前,一步一磨蹭地去找教室。

就在他刚刚走进兴趣班所在的大厦,只见刚刚走远的车重新驶回来,后车窗被摇下,柳岑徽一脸担忧,又在外面呆了好久才离开。

对于傅宁单独上课这件事,说到底柳岑徽还是不放心的。

之前说好了放学去接他,实际他刚到公司不久,才处理了几份合同,眼睛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表上撇。

一个小时后,柳岑徽彻底忍不住了,他把卓景叫进来,随口|交待了几句,转手就找司机送他回去。

卓景看着匆匆离去的老板,抬手扶了扶眼镜框,不动声色间却是尽是了悟。

与此同时,书法兴趣班里正是课间。

傅宁坐在自己的位置,下巴磕在胳膊上,眨巴眨巴眼,再撇撇嘴,反手在纸上写一个“坏灰灰”。

就在这时,他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他面前敲了敲:“你好,我是罗晓,第一次见,不知贵姓?”

“啊?”傅宁一愣,他坐直身体,仰着头看去,“你好,我、我是宁宁。”

罗晓笑了笑,直接在他前面的空位置上坐下:“好,那我就叫你宁宁了,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我前两天有事没来,你是新来的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