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他的双腿并不受神经中枢的控制,匆忙之下的牵动,只能换来之后的双腿相绊——

“唔——咚!”柳岑徽一时不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条腿交叠到一起,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

他已经十分注意地护着身体要害部位,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脸,只听咚铛两声,下巴一下眼窝一下,全都磕在前面的扶栏上。

柳岑徽狼狈地跌倒在地,整个人都被摔懵了。

半晌过去,钻心的疼从他下巴和眼窝上传来,还有不经意碰到的牙齿也一阵阵泛酸。

可是此时此刻,柳岑徽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不适,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挣扎半天,也不过堪堪侧躺过来。

那双不中用的腿还是依旧贴着地面,一动不动宛若枯枝。

长久的沉默后,复健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嘲讽的笑,柳岑徽抬手遮住眼睑,肩膀笑得不住颤抖,要是让他自己说——

“柳岑徽,你可真是个……废物!”

他毫不避讳地咒骂一声,另一只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中……

快到中午的时候,柳岑徽还是没有出来,而傅宁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左右看看没了熟悉的身影,吓得他一下子蹦下床,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跑。

“灰灰?灰灰你在哪里?宁宁找不到你了……”他一边跑一边喊,跑到客厅忽然撞见陈伯,傅宁赶忙冲过去,“陈伯,我、我……宁宁又把灰灰弄丢了。”

他看上去很是自责,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陈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指了指南面:“宁少爷别担心,少爷在,就在复健室里呢!”

第49章 所有人都嫌弃我

“灰灰我能进来吗?”傅宁敲了敲门,说完正要推门而入。

谁想里面突然传来拒绝:“别,不许进!”之后就是一阵霹雳扑棱的杂音。

傅宁的手被吓得收力,刚想停下来,可屋内传来的声音到底让他不放心,傅宁一咬牙,大喊一声:“我进来啦!”然后就直接破门而入。

可就在他刚踏进复健室半步,房间正中央倒在地上的人让他惊了:“灰灰?”

柳岑徽并不作答,他面上闪现一丝尬色,之后只剩下生无可恋地躺平。

难受,想哭,没脸活了。

而他的不出声更是让傅宁担心,傅宁几步跑到跟前,下意识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谁想半分钟过去......

傅宁的声音里转眼就带了哭腔:“灰灰你怎么了?灰灰你说话呀,你不能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