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柳岑徽清楚他没有别的想法,可还是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拖过沙发上的毯子盖住胯下的位置。

傅宁抬手拍了拍柳岑徽的脑袋:“灰灰放心,有宁宁保护你,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那就先谢谢宁宁了。”柳岑徽从善如流,偏偏不经意间想到旁处,嘴角刚浮现的那一点笑意很快消下去。

“可是宁宁,我的腿……可能治得好,也可能永远治不好了,你会在意吗?”

“不在意哇,就是灰灰好可怜。”傅宁怜惜地捏了捏柳岑徽的耳垂,满眼慈爱之情,“要是灰灰不能跑不能跳,那真是太难受了,宁宁一天不动都受不了,而灰灰……”

“没关系,宁宁会一直陪着你的!”傅宁蹲下来,把下巴放在柳岑徽腿上,小脑袋一点又一点,“你想干什么都告诉宁宁,宁宁帮你做,还能背着你去玩!”

他说完,突然仰起头,一咧嘴笑得灿烂:“灰灰已经很厉害了,就算没有大长腿也很厉害,宁宁最喜欢灰灰了!”

柳岑徽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种什么心情,一时无言,只剩下静静地揉了一把傅宁的脑袋。

柳岑徽的腿当年坠楼后已经第一时间救治,骨折的腿骨及时接好,体内的一些损伤也用了最好的药。

只可惜后来他自己钻进死胡同,中途放弃治疗,不仅拒绝后续的康复训练,就连当时的支架都暴力拆卸了。

旁人劝不住他,只能看着他自虐一般把自己毁掉,留下一双废腿,与轮椅常年做伴。

如今重新治疗,医生看过表示治愈的可能极大。

只是到底腿伤耽误了这么多年,初步检查没有问题后,还要上支架外加观察半月左右,之后才能逐步将康复训练提上日程。

既然他打算把腿整好,这段时间的重心也跟着转移了。

公司里的事情大多通过视频会议处理,其余比较急的文件或者签字,则有秘术给他送到家里。

只是柳岑徽治腿的消息却是不大方便被外人知道。

这个外人的含义,普遍包括所有不在别墅住的人……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傅宁的家教暂时停了,他最近忙得很,又要照顾灰灰吃饭,又要给不听话的灰灰讲故事。

从清晨到深夜,只要傅宁没在休息,过不了一会儿就能看见他颠颠地跑出来,端点什么东西再跑回卧室。

有时候是小点心,有时候是傅宁亲手洗干净切好的水果,偶尔还会是两杯冰可乐,可不管是哪种,全是傅宁拿来哄柳岑徽的手段。

两个人的角色好像一夜之间调转,安全可靠的男人变成小娇妻,而娇娇软软的小傻子则变成忙前忙后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灰灰你听话,动一下腿呀,医生说你要尝试着活动,你动一下,宁宁就亲你一下好不好……”

“哎呀灰灰你在干嘛!医生说你不许喝酒,快放下,我去给你找可乐!”

“唔宁宁好困啊……不能睡,要照顾灰灰……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