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傅宁委屈的目光,柳岑徽有理有据:“这么大一个冰淇淋你不能都吃掉,不然会肚子疼,我就是买来给你尝尝味道的。”

说完,他低头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的奶油中满是糖精的甜腻,柳岑徽不适地皱了皱眉,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而且还不健康,刚才就不该给你吃那么多的。”

说完,他当着傅宁的面,转身把大半的冰淇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再两人分别擦擦手,连同手上最后的一点奶油味儿也没了。

傅宁满眼惋惜,忍了又忍还是说道:“你好浪费哦,为什么要扔进垃圾桶,扔到宁宁肚子里不好吗?”

“不好。”柳岑徽毫不留情,引来傅宁阵阵哀叹。

小孩子是最不知忌讳的生物。

在他们累的小腿发软还要走路的时候,出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何况那人还带着帅气的半张面具,他们很难不去一直盯着看。

更有甚者,还会吵着爸爸妈妈:“我也要坐椅椅,坐那种会动的椅椅!”

闹的家长尴尬无比,只能不断对柳岑徽说着“抱歉孩子不懂事”。

这便是柳岑徽为什么不喜外出,除了必要的工作场合绝不露面的原因。

所幸有傅宁在旁,小傻子时不时对打量他的小孩子们龇牙咧嘴吓唬人,柳岑徽只顾着欣赏他的举止,便不在乎旁人的意见了。

他们挑了几个温和的项目玩了玩。

可是在旋转木马上,许多对情侣坐在一起,而傅宁只能自己抱着木马的脑袋,左右晃着脑袋追随柳岑徽的位置。

在激流勇进中,人家的男朋友早早在水中等着,溅得浑身湿透,就为了第一时间接住自己的伴侣,而傅宁只能从头湿到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淌水出来。

哪怕只是一个摩天轮,工作人员都建议傅宁自己上去,残疾人在旁等候。

一次又一次,柳岑徽面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

傅宁看上去和来时没什么不一样,依旧叽叽喳喳围绕在柳岑徽身边,可等下一次问他玩不玩的时候,他开始犹豫了。

“唔......要不就不玩了吧,没有灰灰呀!”傅宁撇撇嘴,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把头伸到前面来,“我们去看花灯好不好,我看到有人说里面有花灯!”

按照傅宁的想法,灰灰腿脚不方便玩不到好玩的,那只是看看总没问题了吧?

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柳岑徽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笑着点了点头:“随你。”

傅宁当即欢呼一声,推着轮椅就往人群里跑。

可是当两人抵达花灯展布外,他们才发现就是看个花灯,都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高大的铁架台直通高处,上百阶楼梯让人望而生畏,同样,能供轮椅爬上的平阶是不存在的。

看着络绎不绝爬上去的游客,柳岑徽苦笑一声,转头问道:“要不宁宁自己上去看看,我在下面等你?”

傅宁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铁架梯,嘴中念念有词。

“宁宁?”柳岑徽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