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辰盯着手里的材料看了一会儿,双手撑在额角,感到混乱眩晕。
不简单,他当然知道不简单,刘姮的手腕不比谢商软,秦氏的娱乐业也是龙头产业。
“谢总,谢氏底下也有几家公司要上市,不能因为这些乱了阵脚。”
“嗯,”谢余辰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英国那边沟通得怎么样?”
李川犹豫了下,说:“对方对我们的策划比较满意,不过还是提出要亲自与您交涉。”
“行,”谢余辰很快答应,又问,“安排下时间,别拖太晚。”
“好的。”
自从那天刘姮来过以后,他在容曜面前对一些人和事都闭口不提,一如往常地亲吻,做/爱,生活,即使他知道这样只是粉饰太平。
容曜会接收网上的大量信息,也可能会从别人的口中知道。
但容曜从来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这却是谢余辰最担心的。
他宁愿对方打他或者骂他,或者把显示八卦新闻的手机摔到自己面前大声质问。
但容曜没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客厅的灯还开着,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沙发上安睡的身影。
容曜被一阵声响弄醒时发现自己在他带着冷气的怀里,外套上余留淡淡香气。
他有些迷恋地闻了下,还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抱歉,”谢余辰把他抱起来,“吵醒你了,本来想把你抱到卧室。”
“没事,”容曜揉揉眼睛,声音还有点睡醒后的沙哑,“醒了还能看看你。”他往谢余辰怀里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那你把我抱上去好不好?”
谢余辰笑了下:“好好好,怎么这么娇。”
容曜猫在他怀里“咯咯”笑了两声,对秦嘉的事情只字不提。
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对着虚空发呆,脑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刘姮的、秦嘉的、林仲的、谢余辰的,分不清谁的更大声一些。
连谢余辰都能看出他睡得不好,眼下浮现浅浅青黑,一双修眉紧紧皱着,即使睡着也不踏实,轻轻翻身怕惊醒身边的自己。
容曜不可能让爱人去对抗养育自己多年的生母,何况刘姮的爱不比他少。
谢余辰有自己的事业和顾虑,有疼他爱他的父母,容曜和他不一样。
最痛苦的也不会是他自己,他的思绪慢慢漂浮,梦中似乎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身边没有谢余辰,他在房间里寻找,只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没有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