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他目光闪躲，避开了方柏骁，想要离开。

但方柏骁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走。

没走几步，齐司慕就又被拉住了，方柏骁走到了他的前边，扣住了他的肩膀，“学长，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那双阒黑的眼睛里，溢满了深情和苦涩。

齐司慕身子颤抖着，他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才在将“是”字说出来之前，没有移开眼睛。

方柏骁的眼里的光亮消失了。

他放开了齐司慕，“学长……可能入戏太深了还没有出来，没事，这都是台词，不能作数。”

他喃喃自语着，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直接坐到地上。

齐司慕忍住上前扶他的冲动，转身离开。

“学长，你不要我了吗……”

一声轻轻的、带着无助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

你不要我了吗……

齐司慕心猛地抽了一下，鼻尖涩涩的，刺激得他想要流泪。

挺直腰板走了几步，确定已经走出了方柏骁的视线范围，齐司慕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洒下来，照出了他眼角的泪痕。

听到脚步声，他一惊。

乔彦楠看见齐司慕猛地回过了头，却在看到他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目光颤动了些许，“齐哥。”

“是你。”齐司慕见乔彦楠脸上涂着颜料，扯了扯唇，“表演完了？”

“嗯。”乔彦楠坐到了齐司慕的旁边，“齐哥，你跟方柏骁吵架了？”

齐司慕睨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你看到了？”

“看到了一点。”乔彦楠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齐司慕私心不想把事情告诉乔彦楠，“一点小事。”

一点小事……能让齐司慕流泪？

乔彦楠当然不信，但齐司慕明显不想多说。

静静地坐了几分钟，齐司慕的手机便响了。

乔彦楠瞥了一眼，是方柏骁打过来的。

齐司慕却挂断了。

那边的人却十分地锲而不舍，再第八次挂断的时候，齐司慕把手机给关机了。

乔彦楠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抿了抿唇，“齐哥不接吗？”

“推销电话。”关了机的齐司慕明显烦躁了很多，他站起了身，“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宿舍了……你也快点去把你脸上的颜料给洗了吧。”

“我送你。”乔彦楠也跟着站起来了。

“不用了。”齐司慕的语气沉了下来，“你回去看晚会吧。”

走了大概有十分钟，齐司慕这才把手机重新开机。

等了会，见没有电话再拨过来，他目光颤了颤，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了齐琰的电话。

“我答应你，把行程发到我的手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