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人就对上了目光。
蒋文舒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往下移了些,看到了覃书阳结实的身材,还有……从床边到卫生间,地上可疑的液体。
覃书阳被蒋文舒的目光打量得十分不自在,他的脸涨红,有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表情凶神恶煞,但落在蒋文舒的眼里,却是有点可爱。
他绷住了正要往上翘的嘴角,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这是药,你待会进去记得涂,不然容易发烧。”
毕竟是第一次,而且,他们昨天晚上的确是十分的激烈。
从床铺上的血迹就能看得出来了。
覃书阳看着这药膏,某处就开始隐隐作痛,他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不用了,谢谢!”
他推开蒋文舒进了卫生间。
蒋文舒跟了上去,“这药你必须要用,不然会发烧的!”
为了这个,他还特意打电话去问了方柏骁哪一种药更好。
“老子就算是死了也用不着你来管。”覃书阳怒道,“出去!”
蒋文舒蹙起了眉,还想说些什么,覃书阳就已经开了花洒,还特意搞出了一些很大的声响。
他抿了抿唇,把药放在了洗手台上,“我把药这里,你记得用。”
说着,他出了卫生间。
覃书阳走到了门前落了锁,然后拿起那药膏,丢到了垃圾桶里。
涂毛线药!当他弱不禁风吗?!
……
宁媛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虽然她名义上还是乔太太,但毕竟死的不光彩,再加上乔彦楠也不愿有太多人来打扰,所以放弃了大办特办的念头。
乔彦楠一身黑色的丧服,木着脸接待着宁家来的那些亲戚。
听着他们的哭声,乔彦楠已经是麻木了。
哭得再撕心裂肺,人也回不来了。
他对宁媛一切的恨意,也都已经随着人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在挽歌声中,葬礼结束了。
乔宏之中途因为急事离开了,所以便由乔彦楠把宁媛的骨灰放在墓里,合上了盖。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上面的字,敛了敛眼,低声道,“下辈子,希望你能聪明一点,不要再碰上乔宏之这样的人渣了。”
“为了这种男人赔上一生,不值得。”他说。
声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乔彦楠的动作一顿,他收回了手,“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陆靳深走到了他的身边,凝着墓碑上宁媛的照片,轻声道,“别伤心了,宁阿姨……她也一定不会希望你太过伤心的。”
乔彦楠缓缓站起了身,他转头看着陆靳深,眼眸幽深,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陆靳深扯了扯唇,“你要想继续待着就待着吧,我陪你。”
乔彦楠,“不用了。”
陆靳深不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倏然,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慢慢地往下移,握住了他的手。
陆靳深瞳眸一缩,他猛地转过头。
乔彦楠并没有看他,而是目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