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母到底是慈母心态,说了没两句狠话就开始抹眼泪,儿子瘦了一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哎,进来坐吧,想吃什么跟妈说,妈做给你吃。”
宋如深眼眶一热,跟着宋母走进屋子,宋父闻声抬头望过来,见到瘦了许多的儿子心情复杂。
宋家幼子无疑是优秀的,样貌、才华、品行样样不俗,一直是他们宋家的骄傲,尤其是和不成器的长子比起来。
可宋致万万想不到,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儿子也有闯祸的一天,而且闯起祸来丝毫不输他大哥。
宋致想,他这是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两个儿子。
“你找过陆总了吗?”宋致掐灭手里的烟,缓下语气和小儿子好好说话。
宋如深将背包放沙发上,说:“没有。”
宋致沉下脸:“你把爸爸的话都当成耳旁风是不是?我一再强调,陆家当年既然能帮我们,现在也能毁了我们。你看看你干的糊涂事,跟人陆总低声下气地道个歉怎么了?陆总看重你喜欢你,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
宋如深打断他爸的话,神色清冷地和他对视:“爸,您口中的陆总是过去的陆总,现在我在他眼里,可什么都不是。”
“您就当儿子不孝,这么点儿‘不难的事’也不愿意办吧。”宋如深说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轻声说,“这是我全部的积蓄,如果不够再说。”
陆裴的手段,他跟着他这么些年,当然清楚。
宋如深似是累极了,说完这些话便走回自己的房间。
宋致恨不得冲上去把小儿子揍醒,宋母李如连忙拉住他,哭哑着嗓音道:“你这是干什么啊,孩子难得回来一趟,非要把人气走吗?!”
宋致拨开妻子的手,恨铁不成钢:“慈母多败儿,如姜和如深都是被你惯坏的!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了?拿着钱羞辱咱们二老呢?要不是他得罪了陆裴,我犯得着落下这张老脸东求西求、晚节不保吗?”
“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是不知道分寸,任性妄为!陆裴喜欢他那会儿,他跑国外去我说什么了吗?现在家里要他为自己犯的错负责,怎么就这么难呢???”
宋如深锁上房间门,将自己埋进松软的被窝里,明明被子很温暖,为什么心里这么冷呢。
他不是不知好歹不知分寸的少年人了,可宋如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况且这是求陆裴就能解决的事儿吗?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做的那事儿碰了对方的逆鳞,犯了死忌,陆裴想要收回他曾经给予宋家的一切再容易不过。
也再应该不过。
错了,就要承担后果,可是宋如深不甘心,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