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俞瞪大双眼望着他,腿一直抖,手捏紧羽绒服下摆,“爸,爸,爸爸,我,我,想和,和哥,一,一起睡。”
“出去!”陆荆阳再次不动声色命令,并且伸手推陆晚俞,把他推到门外,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乖一点,别让我生气!”说完关上房门。
陆晚俞难受地捂住胸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哥!”
时颜戒备的看着陆荆阳靠近,慢慢挪动身体想逃离他狩猎者一般冷酷无情的目光。
陆荆阳脱下羽绒外套扔在床尾,“不要搞得我好像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一样嘛,时颜。”
时颜停止移动,冷冷看着陆荆阳,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你吗?”
陆荆阳坐到床上,伸手拉他的脚,没有穿袜子,现在已经变得冰凉了,然而双脚雪白,指甲是粉色的,没有多余的倒刺或者粗糙的硬皮。
果然是造物偏爱的人啊,这样完美无瑕,忍不住低头吻上那莹白的脚背。
偏头看有着儒雅英俊面庞的青年,“为什么?”
“因为你虚伪得令人作呕!”说完突然双手抓住手铐抱握成拳头高高举起,而后嘭的一声砸在陆荆阳头上,正好是太阳穴附近!
头皮破裂,陆荆阳晕了片刻,时颜趁机暴起翻坐到他身上继续用拳头暴打他的头,已经无法顾及他的死活,只想把他弄晕,让他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乖巧,即便反抗也只会说一些重话,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露狼性的一面,陆荆阳大意了,他一厢情愿地以为时颜就是那么弱不禁风的。
把人打得快要晕过去,时颜才搜他口袋,从贴身衣袋里找到手铐和脚铐钥匙。
这时守在门外的陆晚俞听到动静闯进来,看到陆荆阳满头鲜血躺在床上,生死不明,时颜已经打开脚上的脚铐。
“爸爸!哥!”
跑进屋去阻拦起身要跑的时颜,被用力推开,来不及开手上的手铐了,时颜光着脚跑出房子。
外面天寒地冻,时颜白天的时候曾从门里小心观察过屋外下山的路径,只有一条下山的路,旁边就是长满杂草的山崖,昨晚下的雪现在还没化完,时颜踩着满地碎冰拼命往山下飞奔。
身后传来陆荆阳的怒吼,陆晚俞的呼喊。
下山之后要怎么走,时颜完全没有头绪,总之先想办法找到可以提供帮助的人!
寒风刺骨,身上穿的还是离开滨海时的衬衣和羊绒衫,脚掌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只知道一股,一股钻心疼痛。
下山之后环视四周,荒无人烟,连一家灯火都看不到,最近的也是隔壁山头的一户人家。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继续跑的话肯定会被追上,时颜不敢耽搁,果断钻进旁边覆盖着积雪的草丛中,上面有农家人打下来的番薯藤和枯树枝,紧接着便屏气敛息,等陆荆阳他们靠近。
躲起来不到一分钟,就听到陆荆阳他们匆忙的脚步声,时颜蜷缩在草丛中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全身都快冻僵了,只希望他们能快点离开。
又等了大约三分钟,不再能听到动静,时颜忍不住探出头,实在太冷,他怕自己再躲下去就要冻僵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