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过世后,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久到他自己都已经淡忘了这三个字,甚至以为村里人口中的“哑巴”才是他的名字。
但洛星河从最初就从未那么称呼过他,他以为自己早已对此麻木,根本无所谓这些外在的称呼,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也如此渴望受人重视,想要被当做是自己,不是“哑巴”,更不是洛星河口中的“狗”,而是“赵易安”。
正是因为倾注了情感,才会格外在意对方的态度,那些冷言恶语化成的利刃更是比他人刺来的要疼痛百倍,所以那伤痕也更令人难以忘怀。
但洛星河对自己又真的有这么十恶不赦吗?他看似高傲冷淡,却贪吃幼稚,说的话也不能尽数当真……
赵易安已经彻底对身后这个人心软,他知道自己总是这样容易心软,这已经是他坚持得最久的一次了,可洛星河泪水的热度却又轻易的融化了他的坚持,渗透入他的心底,让他感到酸涩,又心疼。
他试图挣开洛星河的手臂,却被他揽得更紧,甚至急切的警告:“不许走!”
那色厉内荏的声线里透着惧怕和惶恐,半点不似作伪,赵易安只好轻抚他的肩臂,安抚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平静下来,放松了桎梏。
他转过身,伸出手臂揽住了洛星河的肩,将他搂入了怀中,洛星河迟疑了片刻,立刻用力的回抱住了他。像是经受了很多委屈的孩子一般,将脑袋埋在赵易安的胸口,轻轻的吸了吸鼻子。
赵易安看不见他的神情,却感觉到了胸前的湿意,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洛星河的脑袋。这显然是个十分安抚人心的动作,无论对任何动物都是,对这么个不甚清醒的醉鬼也不例外。
洛星河极为受用,更用力的环住了赵易安的肩背,整个人都展现出了从不曾有过的依赖。
但很快他就不再仅仅满足于此了,他微微抬头吻在了赵易安的喉结上,然后顺着脖颈向上,舔吮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动作是与脆弱的泪水截然不同的鲁莽急切,他的手掌按住了赵易安的后脑勺,尽情的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