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离去,哑巴心想:谁又知道这会不会就是最后一眼了呢?
村尾住了个孤零零的张姨,年轻时称得上水灵,赶集回来救了个落难的书生,那书生倒也算才貌双全,比起村里的庄稼汉自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两人暗生情愫,没多久便定下终生,成了婚。
不久后,那书生拿着张姨娘家辛苦攒了小半辈子的嫁妆,上京赶考,而后便没了消息。
张姨当时已然身怀六甲,只好独自生下了那书生的孩子,孤身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将孩子拉拔到三岁,却听同乡的人打工归来,称是遇见了那书生。
原来他早已考取了功名,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位,还取了个官家小姐,见了那同乡村民,还偏要装不认识,急匆匆的便走得再也寻不着人了。
张姨听了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里,几日之后相熟的姊妹敲开她的房门,便见她哭哭笑笑,变得疯疯癫癫了,那孩子也只好过继给了其他亲戚。
到现在,张姨的儿子都已经十五六岁了,张姨依旧是那般疯傻模样,只能靠娘家父母兄弟的施舍勉强度日。
真可怜啊,哑巴心想,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心里念着注定无法得到的人,总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这些话他都不会说出来,他本就不会说话,更加不会让洛星河知道,永远不会。
半个月的时间弹指一挥,洛星河并未如约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