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抓他?”
“是他自首我才抓他的。”
“好,”我忍着心口泛起来的甜腥,努力心平气和,“他说他有罪你们就可以把他抓来吗?你们连最起码的辨别能力都没有吗?我哥犯了什么罪?!”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往后踉跄了一步,跟在我身后的林舒白马上上前来扶住我摇晃的身形让我不要着急,先弄明白情况再说。
“是他在路上自己拦住了我们的警车,说他有罪,我们不抓他的话他就拦在警车面前,我们总不能把他打晕了丢在路边吧?”说着曹毅给我递了杯茶,“我知道你的伤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你非要保他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于法。”
绳之于法,好一个“绳之于法”。
“我来这里就是要带他走,我有必要再跟你说一次,我的伤完全是我自己造成的,跟我哥没有关系。曹毅,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懂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曹毅愣了一下,重重地点头,吩咐其他警员去帮我们办理手续去了。“好……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你跟我去见见他吧,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
看守室。
门开了,空气中的微尘在阳光下起舞。谯疏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我跑过去,单膝跪着,扑到他的身上,“哥哥,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去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说完就拉着他的手起来,没想到他却甩开了我的手,还反问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完全被他眼中的疏离给吓到了。
我哥他不认得我了。不仅不认得我,曹毅、林舒白他都认不出来了。可最让我难过的还是他不认得我了。我好不容易跟他表了白,他也终于开始接受我了,可是现在他却不认得我了。
我承认自己受不了这个打击,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心在流血,像伤口被撒了盐那样疼。
我哥说他要带我们去找程璟,我跟他说程璟就在这里他却分毫不为所动。既如此,我便由他去。
“好,我们一起去找程璟。”
在警察局门口我看到了一辆保姆车,见我们一行人出来之后那车门被人大力拉开,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
是文胥,是我曾经的好朋友。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了,如果不是他,我哥也不会变成这样,我这辈子以及下辈子,不,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