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得回去睡觉啦!”程璟在门口催着不愿意回窝里睡觉的肉肉回去睡觉,他挠着肉肉的下巴,拍着它的背迫使它转身下楼。“快点啦!”
大概是肉肉察觉到主人的悲伤所以想要多留下来陪陪我吧,它其实是一条很聪明很聪明的狗狗。
“肉肉,过来。”我转过身来,冲肉肉勾了勾手指招呼它过来。
程璟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也是,我以前跟我妈不待见我一样不待见肉肉,虽然平时没有虐待到它,但也没有对它很好,平时都是程璟跟它玩儿比较多,也自然而然地跟程璟亲一些。
肉肉到了我跟前,我伸出手心,它眯着眼睛舔了舔,见我没有骂它之后又大着胆子把头靠在我手心里让我摸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我不由地笑了出来。它摇着尾巴,在我脚边趴下,又打了个滚儿。
傻乎乎的,跟程璟一样。
我伸出手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感觉沉郁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程璟和我,还有肉肉,两人一犬,相互依偎在落地窗前,守着那扇大铁门,等着那辆尾号为47的车子。
但我实在等不了我妈了,相对规律的生物钟使我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头枕在程璟的腿上,而程璟的头搭在肉肉的肚子上。我们三个都睡着了。幸好地板上铺有毛绒地毯,否则我们都会得流感的——最近南景市流感病毒盛行。
妈妈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很晚了,已经接近天亮。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她破天荒地坐在一起和我们一同吃早餐,脸上的妆都没来得及卸,那条眼影的黑色笔迹斜斜地滑到了耳朵。
她嘱咐我们最近不要出门,我们不明就里,但在她威严目光的注视下也不敢问原因,只好胡乱地点头。
吃完早餐之后她再次匆匆地出了门,这次没有乘坐私家车。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年。
我和程璟上了五年级,年龄也长了两岁,我十一岁,他十岁。
又是一个寻常的春天。和往常相比没有什么不同。
一年春物,唯梅柳间意味最深。
路边的梅花沁出一层层的幽香,愉快了路人的心。
院中的那株高大垂柳已经抽出了嫩芽,一点一点绿油油的小叶子煞是可爱动人。鸟儿在枝头歌唱,这的确是众多鸟儿的聚居之所。在树下,陈伯让人给我们建了一座秋千,垂下来的两条粗大麻绳的中间是一个类似摇篮的木椅,可容纳两个小孩,如果是大人的话就只能坐一个。还有一座秋千被建在了槐树下,但那个秋千是单人的,不能两个人一起坐,所以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坐那个秋千。我和程璟都特别在柳树下喜欢荡秋千,冲上最高点的感觉非常棒,刺激又好玩儿。
可今天不一样,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钟,妈妈还没有回家,这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陈伯的神情特别的紧张,这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