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怯声问:“可以吗?”
薛源有些好笑,“你总是这样,做都做了还问我可不可以。”
没有拒绝,也没有不同意。所以白阅也抿着唇笑了,笑得双眼微眯,鼻间酸涩,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流出,滴落在薛源的手臂上。他的手又顺着薛源的手臂缓慢下滑,指尖蹭过那滴泪,轻搭在了薛源的手心处。
他再次问道:“可以吗?”
电梯停下,门在此刻打开。薛源垂眸看了一眼他微颤的指尖,只思考了半秒,最后屏住呼吸反握住他的手。
白阅的手里满是黏黏腻腻的汗,薛源也因此紧张,心跳声快得在他耳畔嗡鸣。他克制着自己同样颤抖的声音,回答白阅。
“可以。”
这一句话,只有两个字,带着同意与接纳的感情。
白阅猛然抬头看向他,陡然而来的恐惧与害怕在此刻大过于喜悦。颤着唇瓣,白阅没法儿说出一句话。
“在这儿先别哭,咱回车上再哭。”薛源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手也是冰凉微颤的。
他们都在紧张,但紧张的原因都不一样。
白阅抚摸着他的手腕,覆上他还停留在自己眼睑边的手,哑声道:“谢谢你。”
车厢里仅存有丝缕薛源的味道,这太过于清淡,被白阅的花香轻而易举地盖过。白阅的信息素侵略性很强,薛源又被他的信息素紧箍得有些恍惚。
“你可以哭了。”薛源没发车,只打开了冷气,调侃地笑看他,“但你得先告诉我哭什么。”
白阅没有回话,而是在他话落后,猛地直起身搂紧了他。没有给薛源任何反应的机会,头抵着他的头,唇也同时贴着他的唇,轻轻吮吸。
薛源浑身僵住。
“薛哥,你好香……”白阅低声感慨,手在他后颈轻抚。
疤瘌实在太凸,硌得白阅心疼。他边亲着薛源,边在哭泣,抽噎着探出舌尖轻舔薛源的唇缝,最后迅猛地撬开他的牙关钻进他口腔里,勾起薛源的舌纠缠。
他的信息素一如他此刻的动作般猛烈,将车厢内充斥填满,连角落都不放过,浓郁的像是雾。
是甜醉撩人,带着恰到好处的脂粉香,有丝微凉感的雾。
薛源的手划破这样的雾霭,压在他的后脑处,接受并回应他的吻。
无声阴暗的地下停车场,被晚香玉缠绕着的车厢内,他们在热烈地拥吻。周遭静得只能听见他们细微的喘息声,和接吻时发出的口水粘腻声。
白阅没有停止过哭泣,他仍旧紧张害怕,这不是因为薛源成为了他的爱人,也不是因为此刻俩人间生涩的吻。
而是因为他带着畸形的私欲,将薛源拉进了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可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