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们两不相欠呢,我也一定还是会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他的一切,甚至更甚于此刻。
我只偶尔在饭桌上匆匆一瞥他的身影,哪怕对上他的目光都足够让我兴奋上几天。
曾经我渴望我们相望、相识、再再度纠缠不清,可现在,我居然看他一眼,就别无所求。甚至远远地看他小小的背影都成了我的一味良药。公司的业务,我暂时托付了出去。偶尔我也会看看小谭处理的事情,再调整一下局部。
怎么,都是不怎么耗费精力的工作啊?
当然,我的精力与时间,另有他用。
小渊喜欢画画,那我也画。我最开始坐到画室边上,他就要把门关上,或者远远地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可是我故意高举我的画板,对他说:“瞧,你画画,我也画画!”
果然,他就不会再关上门,日复一日,甚至默许了我的进犯,我一点点坐到了他的画室里面。
现在我和他的距离不过几秒钟的事儿,我终于再也不是蹲在楼下往上看他!
于是我经常把他拿笔画画的样子画下来,拿给他看,他看了,皱眉对我道:“Laid!Laid!Laid!(丑!)”
“小渊觉得我画的不好看?!”我总是惊讶道,“那你不要动,给我当model,练练就赶上你了!”
说真的,我实在是对什么写写画画的一点兴趣没有,更别提让我安心进行这种枯燥的机械练习,我能安生坐在那里两三个小时,完完全全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他,就这样而已。
汉尼拨偶尔会端上两杯咖啡,看着我无聊的行为,露出温和的笑容,我总是也得意地宣告我的胜利。
他会哑声低笑好一阵的,然后夸我:“Wonderful!”,或者有时候皱眉笑道:“Aha, you cunning little devil!”
当然,我也不是总是跟虞渊呆在一起,他需要人远远看着,但是并不是寸步不离地粘着他——那只会让他愈发抗拒与人相处。所以,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和这位优雅的法国男人待在一起。
其实并不难看出来,汉尼拨并不宽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拮据。
可是啊,艺术家,都是宁愿饿死不愿受嗟来之食的人物啊,我也只能变着花儿的挑剔,好有借口自费去大采购,然后大家一起吃、一起用。不知道汉尼拨看出来多少,但是起码我曲线救国成功就行。
有了虞渊的日子顷刻变得明媚,我已然很久没有觉得这个世界这么令人心旷神怡、飘飘欲仙了。可能是因为钱多了这个人往往特别幸运吧,总之,好事总是接踵而至。
现在,虞渊甚至能和我短短的接触一会儿,不抓狂,也不抗拒。只是没有过多的反应就对了。
“小渊。”
他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手里拽着一根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