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感觉到伤口的异样了,慌忙按开台灯,一张阴戾浮躁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咬过的地方,一半皮肉都掀起来了,这完全要多谢他给我那拳的力。
我嗤笑一声,他猛地看向我,手向钳子一样过来,扼住我的脖子。
我尽全力呼吸着,双手死死抓进他的手臂。被我抓伤过眼睛后,他不会再近距离掐我,我也就多了一口气。
只有在这种死生之间抗争时,我才有活着的感觉。
意识开始模糊,我看见自己的手开始疲软。
不甘心。
不甘心!
突然,他松开掐我的手,从我身上离开。
我知道,这绝非好意。大口喘着气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
忘儿!
我房间的门没有关,那孩子大概是起夜,现在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摇摇晃晃地向忘儿走去。
我从地上强行撑起来,身体像被过多灌入的铅胀裂一般。意识模糊又清醒:我不能放他过去!
我抱住他的小腿,他重心不稳摔倒在一边的柜子上。我连忙起身去锁门,对上那孩子的眼神。
那天晚上我一定是疯了吧,不然怎么会让他挂彩?他捂住自己的颈窝,手染成红色,口中骂个不休,跌跌撞撞夺门而去。
我的肚子疼得厉害,他那一拳让我一瞬间像是出了窍。一个人静下来才发现,原来我的口角已经裂开了,怪不得嘴里的咸腥无穷无尽。
明天怎么办?以前骗那孩子说是作画需要的特效妆,今夜过后,该怎么骗他?
那个畜生,因为他的兽性,反而脱颖而出。他的画作画出了一般人永远不会触及却深埋心中的恶欲。
他是别人的偶像,是别人眼里的大师。
所以他说我未婚先孕,说我男朋友不负责是人渣,事实就会这么写。
季思枫,对不起。
我真的很爱你。
但是你没有必要和我承担这不该有的沉重。
真是没想到,电视里烂俗的分手桥段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只是,这个误会就永远不要解开了。
希望我自大又自私的选择是对的。
用我余生的所有转机,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
搬过来之后,我听说你和伯父伯母大吵了一架,之后大病了一场,最终离开了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