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恒熙走向餐桌，却被窗边的画吸引了目光。

“你画的？”季恒熙盯着那幅画问他。

“嗯。”甄李走过来，和季恒熙一起看着那幅画，“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嗯，是少了点东西。”季恒熙走向画架，注意到旁边的废稿：“......这是？这幅技法虽略微生涩，画出来的恶魔却有些感觉。”

甄李跟过去，看见季恒熙说的那张画。那幅？不想看它。

季恒熙继续说：“这个怎么和别的不一样？”

甄李皱起眉，断断续续说道：“那幅......那幅，我......画它那天，情绪、很强烈。”

“......情绪？”季恒熙若有所思：“是情绪。你画画的时候不带情感吗？”

“有时候带，有时候不带。画这个我觉得不带好一些。”甄李瞥了一眼恶魔，看向季恒熙。

“甄李，这个。天使恶魔于我们，更像是完整的自身。不带情感，画不出来的。只是，”季恒熙看了一眼那张废稿：“只是，它们不割裂。毕竟我们，最像恶魔，又最崇尚天使。”

“不割裂......可它们是一直以来都是相对的。”甄李提出疑问。

季恒熙看着他：“嗯，是这样。只是，我们是人，以人类的方式来描绘也许更好。”

人类的方式......甄李怔然，蹙眉思索；转而面目缓缓舒展，笑逐颜开，双手拍上季恒熙的肩：“你说的对！也许我可以试试。”

季恒熙看着他，满眼笑意。甄李冷不防和他对视上，有些顶不住想错开时，季恒熙说：“甄李，我想考大学。”

看见甄李惊奇闪光的眼神，季恒熙继续说：“昨天晚上刚决定的......我姐原来是要去当老师的，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影响。这些年，一直有借书看的习惯......我想，我的学习能力是没问题的。”季恒熙认真思考着，又说道：“我打算自学，毕竟兼职不定时，去学校不好排时......”甄李没忍住双手拍上他的脸，季恒熙的嘴巴挤得微微嘟起来，蹦出一个发音不清的“间”。

☆、为生

年轻真好，这满满的胶原蛋白。桃桃不让瞎碰，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季恒熙稍稍失神，看着一脸玩味的甄李，笑起来，目光如水。在甄李撤手前，那有着两颗黑痣的手，轻轻覆上。

季恒熙的手有些凉，甄李却如同触到烙铁，“唰”地一下放下双手。烤箱此时正好结束运行，甄李口里说着“蛋糕烤好了”，趁着机会赶紧转身，又强行冷静，装出从容离去的模样。

季恒熙跟着走过去，还没走近甄李喊他进卧室待着，没叫他不准出来。

季恒熙顺着甄李指的进了他的房间，卧室的书桌上放了几本绘画专业的书，桌上有一些散着的练字纸，中文写的能看了，英文写得非常漂亮。他看到一叠附着干花的明信片，上面都是英文，铁画银钩。只有一张什么也没附的白色卡片上写了中文，有些不好辨认。还没看清，甄李“啪”的一声打开门冲进来，大喝：“Freeze！别动！”

季恒熙有点发懵，甄李把他推到床边坐下：“我来收拾东西。你先坐着。”利落地摞好纸张摆好书，关门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季恒熙一个人在屋里坐着，回想起刚刚甄李的一套反应，哑然失笑。屋子里都是他的味道，坐在床上更甚。季恒熙闭上眼睛，轻轻倚着床头，舒缓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