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时,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出发去浮和宫,许绍庭会在浮和宫前弄张票与我会和,云巧说,制作人体标本的工厂就在沙元市区,戒备森严,里面的工作人员里参杂着萨尔人。
那些穿着与众不同的黑色工作服的萨尔人, 一天工作16个小时,不停地参与标本制作,待遇很差。
晚上7点45,车子在一座乳白色的圆顶建筑物前停下,那座浮和宫整个沐浴在白色灯光的海洋里,进入的道路旁,是两片淡紫色的花海。
进去之后,有两条通道,普通票往左,贵宾票往右,云巧突然挽住我的胳膊,笑眯眯道:“你家那位要是弄不到贵宾票,你准备怎么办?”
我拿下她的手,薄凉道:“我就不看了。”
“……”
贵宾区十分安静,连说话声都是轻轻的,那些人体标本冲撞进入视线,非常震撼,完整的人体脊背或站立,或蹲下,有些完全是运动的姿势,骑自行车的,射箭的……但是无一例外,都是鲜红的肌肉组织,胸腹腔的外皮都被切割下来,像是打开了一扇门,心肝脾肺都堆在里面,腹部拥挤着盘曲折叠的肠道……
但是这些就是正常的人体构造,有些心理承受力不强的人有些恶心,身体有了些不适的症状,开始寻找洗手间干呕。云巧走到一具人体标本前,那是一个孕妇,肚里的胎儿也已经被塑化,巨大的子宫切面让胎儿彻底暴露在外,胎儿窝在里面,背部向外头部朝内,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
云巧看了看一片的介绍牌子,喃喃道:“这女人是被淹死的……胎儿有8个多月,快要分娩了。”
我还在往后望,头就被云巧转了回去,她要我仔细听她讲解,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金北辰没有来,爱伦先生也没有来,许绍庭也没有进来。
我有些生气,猛地甩开她的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投入?!我们又不是……你注意一点分寸好吗?我也是有脾气的人!”
我话还没说完,她狠狠地看我一眼,什么都不说就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开,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云巧走得太快,我这个病患根本追不上,妈的,这个节骨眼上闹什么内讧!
还好她没走进女厕所,只是在休息区坐下了,开始自顾自补妆,她气得脸都红了,赶紧抹层粉遮住,我慢慢吞吞终于走到她身边,没好气道:“抱歉,刚刚话说得不对,你能不生气吗?”
她彻底无视我,我又道:“这个任务本来就磨人,我们就不要起内讧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休息区立刻有人向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开始揣测,我不想被人关注,立刻拉住她的手,用力拉她起来,哪知道她是真生了气,一个耳光猛地甩了上来,脸被打的侧过去,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勉强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