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承抽完血就按着针孔自己回去了,连护士递给他的单据都没拿。小护士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来。赵医生没办法,只好自己过去告诉她自己是刚才那人的医生,一会儿会替他来取结果。
小护士也是新来没多久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但看到赵医生胸前主任医师的工牌还是很信任地把东西交给了他。
祁恒正巧也是她抽,坐在小窗口前把袖子卷上去递了过去。
小护士熟练地胶皮管系住祁恒的手臂,又取出针头和针管。祁恒比较瘦,所有手臂的静动脉都比较明显,小护士精准地插了进去,立刻就有殷红的血液抽进了真空的针管里。
小护士看着血量,突然听到对面的男孩儿问:“这个是真空的啊?很方便啊。我记得我小时候都是用针管抽的呢~”
小护士抬头,看到祁恒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手臂上的针。
一般来说,大部分人来抽血的时候都会把头扭开,直到护士说好了才敢回头。她极少见祁恒这种盯着看的病人。
小护士回答:“嗯。这种用了很久了。你很久没抽血了吧?”小护士说着,手里还不忘更换针管。
“嗯……确实。我大概有快二十年没进过正经医院了。”
“啊?真的啊?那你身体真好。”
祁恒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他哪里是身体好啊。明明就是穷的。或者说是小时候穷出心理阴影了。
他小时候生病不管发烧到39还是40,祁家承从来不让他去医院,说是坑钱的地方。除了在家睡觉喝水,连药都是在村里一个药店问没有行医资格的销售员买的。母亲又不怎么认字,人家说让她买什么就只能买什么。也曾经有过买回来发现根本不对症的药的时候。当然,发生这种事儿总会免不了祁家承的一通打骂。
所以祁恒很不喜欢生病。并不光是因为生病以后的难受,还有他心里过不去的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