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像你父亲,我指的是工作方面。”
美人正矮身接水,渣攻的声音被水流盖住大半:“嗯?你说什么?”
起身回头差点撞到渣攻身上,美人慌忙去看水洒没洒。渣攻夺过水杯,放到饮水机上,环住美人腰身。
“不能休息,一鼓作气啊……”渣攻呢喃。
西装的面料是上好的,版型挺括,剪裁也合身,只是摸着不如T恤柔软,隔着几层布料,平添凌厉和距离。渣攻不断圈紧手臂,试图消除陌生感。
美人任他圈着,过了半晌在他背后一拍,动作僵硬又大力:“辛苦了。”
“嗤……什么呀……”渣攻在美人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闻着洗发水味道,心情愉悦,他抬起头调侃道:“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但凡我身体差点儿都能被你拍吐血。”
水杯塞进美人手里,渣攻说:“我还能再坚持坚持,你累了要和我说,放你回去睡觉。”
招标的日子到了,自然打了出色的一仗。
渣攻没张罗莫名其妙的聚餐,直接给员工的账户上打了钱,又在原基础上多加了五天年假,想什么时候休都可以。
一群人围着渣攻热泪盈眶,都将他看做是再生父母。陈秘书胆大包天,敢当着渣攻的面说实话:“老板,不搞聚餐您就是大善人。我是池子里的铜蛤蟆,请您用钱疯狂砸我。”
“铜蛤蟆能听我许愿,你不行。”渣攻满脸嫌弃,“这是喻岩的主意,你们吹捧他吧。表面对我歌功颂德,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埋怨我压榨你们。为你们的良心考虑,我不能厚着脸皮承你们的情。”
一群员工心口不一:“不会,怎么能……”
陈秘书趁乱冲渣攻身后的美人立起大拇指,用唇语无声说了句:“牛逼。”
送走闹闹哄哄的一群人,渣攻问:“要出去放松吗?虽然C市前段时间没我留下好印象,但是有几家甜点做得比A市强,去尝个新鲜吗?”
美人摇摇头,“不去。最近事情多,已经很久没去探望爸爸了,我想去陪陪他。”
渣攻哦一声:“哪天?我和你一起去。”
喻父今年快六十岁,多年拼搏剩下的只有眼角的纹路了。
自从渣攻将喻父送到这里,就没来探望过他,一直从护士嘴里听定期汇报。
“他还认得你吗?”
美人说:“不认识。”想了想又说:“看运气吧,也有突然清醒的时候,不超过五分钟。”
说罢走过去帮喻父的衣领拉高。喻父年纪大了,美人讲话的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爸,天有点冷了。衣服要穿好,对,穿好,扣好扣子,不然会生病。”然后又拉着喻父的手,聊了关于树叶、鸟和太阳的内容,重复三十年前,一个父亲应该对儿子做的一切。
渣攻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