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散提起来的心不安稳地乱跳着,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江岸一言不发,他越来越慌,盖在头顶的外套成为遮蔽物,掩盖着他的不安,也成为一堵墙。
时间有时很快,有时很慢。
慢到他胡思乱想着怀疑江岸为什么不开口,想到了可能坐在身边的人并不是江岸,想到江岸可能已经离开。
一件外套而已,揭下来就能知道答案,白散却不敢乱动,也没想好要怎样面对江岸,他努力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到肩膀僵硬,脖子发酸,昏昏欲睡。
不经意间,蒙在脑袋上的外套忽然被人一把揭下,重现光明。
“头上盖个外套,你这是困了?”机器人拿着队服,挑了挑眉。
白散懵懵地点点头,是,困了。有些迟钝的大脑提醒着还有什么关键的事情,他发了一会呆,扭过脑袋,看了看左边的座位,空的。扭过脑袋,又看看右边的座位,没人。
机器人和解罢站在他面前,一脸疑惑。白散站起身,绕到他们身后望了望,又看向观众席。
没有,都没有。
机器人忽然抓住他手臂,皱了皱眉,“你哭了?”
“……阿?”
白散仰起头望着他,脸颊轻轻鼓了鼓,眉尾下垂,更茫然了,看上去像只迷路的小绵羊。
“眼睛有点红。”
“那……可能是因为困了。”
他这样说着,想了想刚才,队服落下后只顾着发怂了,并没有伤心难过这类可能还会想哭的情绪出现。
倒是队服落下前,他听到旁人的话,心里发酵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这、这个队服,是哪儿..哪儿来的啊、啊?”解罢好奇地问。
1E队友基本走光了,身上也都披着队服,白散身上这件太大了,而且和他们青训生的队服看起来有些不同,模样是相同的,版型方面却更细致一些。
白散三言两语盖过,他确定江岸来过,也确定是江岸的队服,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坐在回基地的车上,白散抱着江岸的队服,时间久,手腕间也染上他的气息。
窗外一晃而过也绵延不断的灯火,续着长夜。
白散想见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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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散又输了。
在打过千百次的镜面地图里,玩过三年以上的任何一个老玩家,要是知道这种事,都会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