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理解联赛为什么会延期,无法想象如今Epoch的处境,也无法形容那种冲击感,像成千块的陨石携着火光飞速坠空,天地震荡。
考完试,校门口的学生渐渐散去,江岸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五点二十。
说着马上回来的白散,去了快半个小时还没回来,电话也不接
江岸靠在座椅上,几次深呼吸,猜测白散可能遇到了认识的朋友或者同学,没注意时间,聊了一会儿。又或者是刚好遇到什么事,暂时脱不开身。
例如小卖店的水卖完了,要绕远去别处,例如不小心把手机弄丢了,正沿着路边来来回回地找。
他静静看着秒针走了几圈,开门下车。
离开前,白散说去买水,学校门口的小卖店不多,一边一个,他回想着白散走时偏向东边,直接锁定学校左边的小卖店。
傍晚,正是上下班高峰期,他站在马路边,等信号灯转绿,绵长的车流一闪而过,再次止息时,他欲提步,抬眼便见白散迎风走来,手上拿着几张碎纸片。
北城柔长的黄昏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朋友小小一只,并没有看到他。他走路时视线偏下,喜欢看地面,是个不好的习惯,要扳一扳了。
见到小朋友虽比预料的要晚一些,但好歹回来了,江岸松口气,随即眉目一沉。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浅色的衬衫染上了一片灰迹,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回到车里,白散钻进后排,垂着脑袋一声不吭,把新买的一瓶冰镇榴莲味气泡水递给江岸。
水是冰的,能缓解燥热。只可惜现在的太阳渐渐下去些,并没有刚才那么热了。
江岸接过气泡水,并没有打开喝,视线落在他耷拉着的脑袋上。
“抬起头。”
白散惯性按照江岸的指示去做,脑袋刚仰起一点,嘴角无意识微微张开,一阵抽疼,瞬间他又垂下脑袋,扭了扭身体缩起来,一动不动装鹌鹑。
好在江岸不是很强势的人,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秒,江岸伸手捏住他下颌强硬抬起。
白散一滞,呆呆地望着江岸微沉的眼,接受打量,浑身都僵硬。
半晌,江岸松开手,扯了扯唇,“打架了?”
白散不语,默默往另一边车门挪了挪,这个时候的江岸有点可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一阵发虚。
其实是做好事。
但白散不太敢这样说,虽然江岸平时看上去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开嘲讽。一如之前林光阴第一次跟校外的人打架,不知底细,叫白散去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