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但匕首没了,林光阴也离开了。白散无奈地笑笑,耸了耸肩。
公交车来了,蒋乐乐先离开,刚看完考场,明天她和白散会在同一个学校,只挥了挥手,说句明天见。
蒋乐乐要坐的公交车来了不久,便是赵庞籽要坐的27路公交,之后白散又送走他。
大街小巷,干果店的叫卖声,急促而缓慢的车流里的鸣笛,宽窄车亭映在凝着热气的地面上的浅色投影,夏日长。
白散没坐公交车,他垂下胳膊两指屈起,勾着冰水瓶盖晃晃悠悠,一手插进裤兜,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沿着边,懒懒散散地一路走回家。
当初决定借住在江岸家,是因为他租住的小区里正好进了小偷,时间急,没办法。
后来,他心口不一地提过要再租个房子,总是住在江岸家过意不去,江岸没否决,甚至和他一起找了房子,并且比之前租住的面积都要大,位置也好。
还有一点,距离机场近。
白散觉得自己的经济状况有点负担不起,再三犹豫,他照实说了。江岸并不意外,或者说,从认识江岸至今,从北城的深冬到今年的初夏,白散就没见过江岸的脸上出现过惊讶这种表情,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包括他的穷,和付不起江岸找来的房源房租。
以至于当江岸开口,说正好自己也想换个住处,随后两人平摊租金,一直合租到现在这件事,白散都觉得是盘已经定好的棋局。
虽然这个结果让他很开心,抱着被子满床打滚不觉够。
江岸最近很忙,并且未来的一个月里会更忙,将前往外地出差,他提前两周告诉过白散。
不算突然,还留有十四天时间接受。
所以对于高考当天没有人接、没有人送,考试后一个人回到家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午睡,一个人锁好房门去考试,一个人回来度过夜晚这件事,白散早已做好觉悟。
江岸是在凌晨两点十五分的机票,也就是十个小时后。
回到家里,白散一眼看到立在墙边的行李箱,他抿了抿唇,神色如常地换上小鸭子拖鞋。扭过脑袋时,还照了照衣装镜。
嗯,看不出情绪变化。
这点是他从江岸身上学到的,受益无穷。
高考这几天的饭菜以后未来一个月的饭菜江岸都已经准备好,放在冰箱里,小零食则是在另一个储物柜里。
白散每次路过冰箱旁的储物柜都要瞅一眼,同时感叹,这种事先准备好的习惯,是个老头子了。
新住处在他们搬进来前大改过一次,洗漱台、料理台、鞋柜、餐桌,都比适用于正常人的高度要矮上十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