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吗?”
好像明知顾问。
这个点,早睡早起的人当然洗漱了!
白散鼻音轻轻哼了一声,企图蒙混过关,江岸声音干脆清爽,电话里似乎掺进清晨的风,细细拂过脸颊。
江岸并没有多问什么,就像也没有发现一样。明天就要回来了,是有想吃的东西需要提前买回来么,还是说有突发事件。
临时有事要晚一天回来?那么他又要多瞅一天时间么。
在这沉默的瞬间,白散思维发散着,胡思乱想。
如果这个时候去做阅读理解,他觉得他当年不可能晕晕乎乎答得驴头不对马嘴,白白扣掉二十多分。
白散慢吞吞滑倒床边,蹲下。
好想顺着电话爬过去,敲一敲江岸的脑袋,说是三天后回就三天后,多一小时都是说话不算数。
江岸问,“方便下楼吗?”
白散有些茫然,带着微弱的抗拒,难道有谁要过来?
下一秒,他揪了揪乱糟糟的头发,把折起一角的睡衣放了下去,遮住小肚皮,又跑到床另一边,趿拉上小棉拖,同时应下,“方便的。”
江岸“嗯”一声,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个快递,马上会到。”
话音刚落,白散一脸沉重转为两个小酒窝。
随后,响起门铃声。
白散开门下楼,顶着昨晚蹭了一宿软塌塌毛茸茸的头发,身上还穿着天蓝色的史迪仔睡衣。
刚刚起床,他脸颊上压出来的浅色红印未消,怀里抱着他的小熊。
一副怎么看都像是“喜欢赖床还不许人说的小蘑菇”的模样。
江岸提着行李箱,站在楼前。
小蘑菇睁圆了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抬手又捏捏自己脸颊,疼得眉心蹙起,转瞬眼里都溢出了开心,三两步扑过来。
“江先生!”
江岸被撞得微微一晃,抬手接住,白散整朵蘑菇都挂在他身上,环着他脖颈,脚不着地,像只猫似的一个劲儿撒着娇蹭他衣领,小尾巴摇啊摇。
鼻端浮现软软乎乎的奶香味。
被咖啡苦得已经麻木的味觉,尝到一点儿甜。
江岸就着这样的姿势,一手伸进裤兜,把不停震动的老人机强行关机,一手环在白散后背,半抱着他走进电梯,软金色的日光一寸寸照彻,玻璃外的城市在眼中慢慢缩小。
江岸似笑非笑,“今天没赖床?”
白散趴在他身上,目光躲闪,羞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五年级小学生七点起,幼儿园小朋友八点起,三岁半小宝宝九点起……”